融涯和融炙想要从梵尘口中问出点东西,因此全部心思都放到了那边,至于九天,不过是气他背叛,泄愤多些。九天心心念念的计划,因为梵尘的横插一脚彻底打乱,苦熬了三天,总算在第四天等到了融炙。
“怎么样,与例罚比起来,感受如何?”融炙挥手叫停了正在挥鞭子的人,另一人见融炙似乎有话要问,便又塞了粒药丸进九天嘴里。
九天无语,他醒着呢,只是回答得慢了些而已。这几日水米未进,唯一吃下肚的就是这些小药丸了,浑身的血液仿佛已经被冻住,连眼睫都挂着层淡淡的薄霜。药入口即化,周身的伤痛又开始叫嚣起来,九天只得咬牙挨过这一波痛楚,勾了下嘴角,勉强开口道:“各有千秋。”
融炙也笑道:“看来是我的两个手下照顾不周了。”
两个手下很配合地低头认错,融炙于是道:“那还不赶紧出去领罚?”
九天看着几人演戏,也不戳破,待二人出去,刑室里只剩下了他和融炙,冷笑一声道:“他们可是尽职尽责一刻也没让我歇着,不赏却罚,不怕寒了部下的心?”
融炙轻笑:“没那么严重。”
九天撇撇嘴,不吱声。
融炙收了笑意,沉声问道:“你之前说凤栖宫被烧另有隐情,可当真?”
九天不答反问,“二殿下这几天应该没闲着,是查出了什么端倪?”
“想套我的话?”融炙挑眉,随即正色道,“不过当年的事我确实有所怀疑。入侵的魔族尽数被杀,一个活口未留,整个凤栖宫也没有一人逃出。你当年只有五岁,即便确实引了魔族进去,也不至于如此惨烈。先不说我母亲功夫如何,便是凤栖宫里的几个守卫就不会如此窝囊,除非......是有人授意,让他们故意视而不见。”
九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阴沉了几分,“二殿下,不如我们合作,如何?”
“天魔两界几百年来便势不两立,你这是自己叛变了不算,还要我们反了天吗?”
九天轻哼一声,“关子就别卖了,鹤族年年上缴供奉,受凤族欺凌,恐怕早就想反了吧。与谁合作并不重要,只要达到最终目的不就行了吗?”
融炙未置可否,上下打量着九天,“你在这样的状态下和我谈合作,恐怕没什么说服力。”
“也是。”九天点点头,瞬间挣脱两边的铁链,在融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栖身而上,扣住他咽喉。转头吐出口血,九天道:“现在呢?”
融炙一惊,显然没有想到九天在这样的情况下竟也能反击,不过很快他便放松了身体,一勾嘴角,“我恐怕没有拒绝的余地,不过......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九天做了这么多年的天奴,察言观色的本事是最基本的,知道融炙没有撒谎,便松开了桎梏,一手扶着一旁的桌子一手捂着胸口,猛咳起来。他刚刚强行挣脱铁链,牵动一身伤口,外加药效的作用下,各处都在叫嚣,一
伸手,朝融炙道:“解药。”
“没有。”融炙摊手,“灵犀不伤人性命,何来解药一说?”
九天皱眉,有股不好的预感,果然听融炙接着道:“一粒一个时辰,时间一过,自然解除。”
一粒一个时辰......想着这几天像糖豆似的一粒粒送进嘴里的小药丸,九天默默算了算,他们立了七日之誓,还真是一天都没耽误!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九天问:“梵尘呢?”
融炙答:“隔壁。”
九天皱眉,“你们问出什么了?”
融炙笑笑,“还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