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那人更是诡秘一笑,“这你可问对人了,我婆娘大哥前些天才从扶突回来,差不多和齐国使节团一起出发,知道的不能更清楚了。”
“那还不快说――”周围人一同起哄。
那人嘿嘿一笑,也不再卖关子,“来的正使是齐国大夫玖少卿,副使是齐国大公子谢浇。”
他话刚说完,当先那辆马车车帘也恰好掀开,先出来的是个相貌清秀的内侍,随后缓缓走出来个少年,一个很年轻的少年,年轻得甚至有些稚气。
但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一出场便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谢涵一身白底绣金曲裾深衣,长发分梳,一半扎起在头顶盘绕成髻,用一根与衣裳同色发带固定,腰间悬着一把三尺长剑,两侧组佩过膝,于行走中玉石相击、叮咚作响、悦耳非常。
一身气度如月皎皎,一副相貌如星曜曜。
只是――“这年龄怎么都对不上罢,瞧这位也就十四五,既不可能是齐国大夫,也不可能是齐大公子啊。”之前围观那一群里忽然一人疑惑出声。
众人亦纷纷反应回来,看那之前言之凿凿者,那人只有抓耳挠腮,不知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谢涵自是不会向几个围观百姓解释的了,施施然迈步踏入驿使馆内。
舟车劳顿后,最美不过泡一桶热水澡。
沐浴过后,他松松垮垮套一件外罩,便席地而坐,一边让寿春给他擦着长发,一边准备把那名为《江山妩媚美人谋》的书拿出来继续看下去。
之前正看到姬倾城被囚禁召国,召侯夫人鲜虞玉儿找姬倾城麻烦夹了人家手指,召侯赵臧【刀削斧凿般坚毅的脸庞满是冰冷,从不多流露一丝情绪的鹰眸里此时布满血丝,酝酿着滔天怒火。
“贱人!”他大步流星过来,一耳光把鲜虞玉儿打翻在地,抱起跪在地上、白衣染血的姬倾城,喉头一哽,这个霸道刚烈至极的男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眼里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疼惜,“寡人来了。”
姬倾城身上点点血迹,宛如盛开的红梅,倔强而骄傲,就像她这个人一样,“你不必来。”
赵臧如遭电击,浑身一僵,终于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封上那薄薄的、绝美到凄艳却又冷酷无情的两片红唇。】
谢涵边回忆召国几公子名臧来着,一边拿出那本书,正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叫唤,不过一会儿,门外响起笃笃笃的敲击声。
“何事?”谢涵阖上书,扬声问道。
“殿下,大公子来访。”门外武士答道。
谢涵眉梢一挑,吩咐道:“带大哥去东侧间少待片刻,孤这就来。”
“是。”
穿戴齐整后,他推门而出,东侧间里铺着地席,但见里面那位不褪鞋袜地站着,他便也着丝履入内,笑道:“劳大哥久等了。”
“你磨磨蹭蹭的弄些什么!”谢浇本是背对着门,闻声转身,见对方长发垂腰还泛着水汽,终于自知理亏收敛起不客气,从袖里拿出一张巴掌大的短简,“这是会阳武士行馆馆主送来的。”
谢涵接简一看,是份请柬,明日乃会阳武士行馆一年一度的弈剑大会,广邀众人观礼。
会阳武士行馆是梁国专为训练武士而设的,经筛选后按材能高下推荐给梁国军方,没被推荐的也可能被高官贵族看上收为家将,而这筛选方法和看上场合便是弈剑大会了。
想必驿使馆内有头有脸的都有一份请柬了,例行公事耳,谢涵不甚在意地接过,“多谢大哥特意相送了。”
谢浇嗤地一笑,“少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恁好的性儿来给你送请柬,是会馆主亲自托我送我才来的,你可别不给脸。”
会阳武士行馆馆主名会诛,虽无官无爵,却可谓梁国军方的总教练,地位尊崇。
谢涵奇道:“大哥今天见到会馆主了。”
“当然。我一到会阳就去行馆切磋了,得会馆主亲自招待。”谢浇傲然道。
不似大多数齐人的文雅纤弱,谢浇生的魁梧强壮,古铜色的肌肤充满爆发力,最爱角逐斗狠,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挑战那里的知名武士。
谢涵敏锐地觉出一二分不对头的地方,随手把请柬放在几上,淡淡道:“怕是要辜负会馆主美意了。”
谢浇脸刷地拉下,“你这是打定主意不给大哥面子了?”
“叫大哥见笑,孤这两日偶感风寒,须得静养几天,方不至在梁公寿宴上出丑。”
“你什么时候得的病,早上不是还好好的?”谢浇认定这只是对方借口。
“这病啊,说来就来,要不怎么说病来如山倒呢……咳咳……”谢涵无力地扶着木案坐下,掩唇咳道。
他这么说,谢浇终归不能把人绑了去,脸色忽青忽白,好一会儿牙缝里才憋出两个字,“随你。”
他前脚刚走,谢涵才坐下,支额瞧着那巴掌大的请柬,屁股还没坐热,后脚大夫玖少卿便来了。
谢涵暗叹一口气,短时间怕是不能看那本书了,随着门外脚步声响起,他转头朝人温文道:“姐夫。”
谢涵上头有两个胞姐,二姐谢娴便嫁与齐国四大氏族之一玖氏的少家主玖少卿。他未满十五,尚无参政权利,自不可能是使臣,能来此行事,全赖玖少卿――二姐夫要带小舅子出来溜达,谁能说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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