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诚恳道,诚恳得徐芬想骂娘——早干嘛去了?
谢涵又道:“但建功立业第一步,当然要军心整齐,咱们初来乍到,如果现在就与游弋喾争夺军权,两千余守军必然惶恐。”
对于谢涵测算人心的本事,徐芬是有点服气的,但是——“这不是我们要不要和他争,而是他已经想和我们争了。昨天陈璀告知有援军,他今天就设置伏击战,难道不是等我们大队兵马到了后伏击更安全吗?他是想用胜利积累威望,在我们到来后压制我们,只是没想到——”他冷冷一笑,“自己学艺不精。还有,他一开始称呼你为太子,然后是谢将军,没有一点对待主将的态度。”
“孤只是说了现在不与他争夺军权罢了。”谢涵淡然道。
徐芬愣了一下,反应回来,“你是说?”
谢涵摆摆手,“这以后再说,现在要说的是,游弋喾决不会动孤,那就只能动你,左将军近日小心些。”
徐芬嗤笑:“我会怕他?”
谢涵只道:“孤刚刚找人了解了一下一月来北境战况,只能说:沈通明、拾斌死得蹊跷。”
徐芬愕然,“他竟然……”
话未竟,已被一根食指堵上,那根食指修长如冻玉,霎是好看,食指主人轻“嘘”了一声。
等徐芬出去后,叶猛红着眼睛跑过来问:“殿下,您刚刚说的通明死得可疑,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孤都会查清楚,如果是冤死,孤定不让他白死。”谢涵端正坐在垫上,眸光掠向窗外校场,心中猜测着北境真正的战况。
晚间,夜华初降。
归来城内校场上灯火通明,广阔的操练场足以容下万余人,那些毫无品级的士兵们,知道自己有一席之地后,都兴奋不已。
虽然没有席案,十人围成的一小圈内就有一盆猪腿,一大桶饭,一盆野菜。广场内充满了欢笑,还有人猜起了拳。
秦文卿欣慰看着众人欢声笑语的模样,有几个守将捧着碗口大的碗站起来,“今天这伙食可真好,敬军师一碗!”
他们知道,今天这庆功加接风宴,可一直是对方在忙活的。
“敬军师!”
归来城里早就濒临弹尽粮绝,哪来的酒;燕军行军,也不会带酒,所以不可能缴上酒来,所以,这只是粗茶。
但明明一碗粗茶,个个都喝出烧刀子的豪情来,如果不是不舍得碗,都想砸一下听蹦儿响来着。
“敬诸位――”秦文卿也单手拿起一碗茶,“敬所有奋力杀敌的诸位。”
众人都吆喝起来,甚至有的唱起了歌。两千余守军和一万余平燕军今天也算共生死了,还有好几个谁谁白天战场上救了谁谁呢,是故熟络得极快,不一会儿就打成一片哥俩好了。
秦文卿见人已都到齐,派人去叫游弋喾、徐芬、谢涵。
谢涵带着随行卫士迈步进校场时,游弋喾和徐芬都已经到了,两人分坐上首一左一右二席,中间空着一张大座,显然是留给他的。
两人离得近,但却各喝各的,没有一丝交流,显然不是相处得多么愉快。
不过,这不奇怪,十个人里,九个半都没法和徐芬相处愉快。遑论徐芬本就不喜游弋喾了。
谢涵挑了挑眉,继续迈步入内,随着他往主座走近,有眼尖的人的看见,“太子殿下来了。”
那是一个归来守军,他有点儿激动。他从军五年,以前看到过最尊贵的人物就是以前的归来城守备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看到他们齐国太子,啊呀,真是祖坟冒青烟了,然而乐极生悲,胁下一痛――“哎哟――”
旁边一平燕军给了他一个胳膊肘道:“乱叫什么,右将军来了!”
随后响起一浪一浪的欢呼,“太子殿下!右将军!”
“太子殿下!”
“右将军!”
谢涵含笑踩上台阶,转身面朝众人站定,拿起一碗茶面朝前方,运气扬声道:“好啦,别再喊了,孤这次可没赏金好给你们。燕贼只带着糙米猪腿过来,现在都要进你们肚子了。”
平燕军闻言哈哈大笑,来之前谢涵就说过,杀燕贼肯定没有杀马贼奖励的多。那咋了?马贼金子多,燕贼又没金子,太子还是像在率谷那样,把战利品都分给他们了,这还不够吗?
倒是有些归来守军不明所以,什么赏金?
旁边平燕军得意地给他们科普率谷马贼一役,听得众归来守军眼冒元宝,心潮澎湃。
平燕军“啪――”打一下身侧归来守军脑袋,“瞧你那没见过世面样儿。跟着将军有肉吃,知道不!”
说着,他们举起猪腿咬了一片肥肉下来,吃的嘴巴油光发亮。
一万三的平燕军,两千五的归来军,也就是说:平均每个归来守军都被五个平燕军包围了,不一会儿就被洗脑得星星眼看谢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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