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委员长,詹姆斯·瓦伦提诺特派员退休了。
雷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是路西告知的,当时他们还在约会。
如果说,一起翻看陈年案件算得上是约会的话,那么堆积如山的资料足以说明他们的感情真的很甜蜜了。
“怎么了,路西?”整个下午,在探讨案件的时候她都有点心不在焉,甚至探讨的时候闹出了些常识性的错误,这可不像是那个一碰见破案就肾上腺素飙升的路西。
虽然说雷的颜值是真的能打,但他也还不至于自恋到路西会为他神魂颠倒,两人能够在一起也是因为各种原因的结果。
那到底是什么在困扰着路西?
“是柠檬水里的糖没放够?还是说有比我更帅的坏小子勾走了你的目光?告诉我吧亲爱的,或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不认为你能帮助我……不过,也许倾诉能让我好受些。”路西叹了口气,啪的一声合拢了手里泛黄的纸张,接过雷递来的特调柠檬水,“特派员瓦伦提诺,啊,你也认识的那位,出人意料的宣布他要退休。我只是,有点被吓到了。”
“什么?那个老……咳,委员长要退休了,为什么?”雷干咳了一声,在路西核善的注视下明智的更改了称呼。
“要我猜的话,我会说:卡佩尔。”路西撇了撇嘴,冷哼一声,一双明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嫌恶,“她最近有点活跃过头了,她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诽谤警察懒散,我打赌那是压倒瓦伦提诺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雷觉得这有可能是路西的个人偏见,但是鉴于宝拉的前科以及跟路西之间的关系,雷还是明智的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辩解,“交给我吧亲爱的,也许我可以帮忙做些什么。”
关于瓦伦提诺的退休有许多流言蜚语,路西所说的宝拉写的报道雷也曾经看过,虽然说用词有些刻薄,但也不至于让一位老警探因此辞职,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缘故。
送走路西之后,雷看着桌上地上胡乱堆放的资料,果断披上了大衣,带上棕色的短边毡帽,趁着天色尚早,出门调查线索去了。
瓦伦提诺探员虽然年岁已高,但是他身体硬朗并且相当热爱这份警察的职业,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提出退休。
所以说这并非瓦伦提诺的个人意愿吗?应该是有人逼迫他做的决定,而这正好发生在宝拉发表这篇文章后……
所以是刚巧凑到了一起,让人拿着这件事来作为借口吗?
感觉这纯粹就是无妄之灾啊,不过姑且还是打电话问问吧。
“什么,你不会认为是我的缘故导致瓦伦提诺辞职吧?我就写了一篇文章,我从没想过……”宝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她想要为自己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的,我明白。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从没考虑过后果,但这的确是你造成的,现在你毁了这座城市最好的警察的声誉。”正是宝拉这一点的慌乱,恰恰勾起了雷心中最隐秘的那一点,从未消散的怒火,让他伤害了宝拉。
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政府的走狗,还被安排上了许多根本就没听说过的事情,就算是以前的破案也被人用春秋笔法强行扭曲,添加进去了许多根本就是污蔑的心思,真的是让人火大的要死啊!
“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我保证!我,我可以另写一篇文章来更正!”电话另一头传来一声巨响和呼痛声,但是宝拉全不在意,急急忙忙的反复向雷保证她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那一声呼痛像一根针一样,猛然捅破了雷高涨的怒火。本来就是已经决定的好的事情,过后又在迁怒些个什么呢。
“你已经造成伤害了。瓦伦提诺被迫辞职。”听着被猛然压住的一声抽泣,雷有些烦躁的咂了咂舌,硬邦邦的说道:“但是,并非全都是你过错,想要补偿吗?来吧,你知道到哪里找我。”
工作室中,雷垂首摆弄着手中的照片,像是发牌一样一张张将照片在桌上排列整齐,上面全是大都会中跟瓦伦提诺探员私交甚笃并且有一定政治影响力的人物。
而按照雷的要求提供了照片的宝拉,此时正有些拘谨的坐在另一边,摸不透那个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后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雷一开始只是想要一个足够帅气的出场来着,试图学习一下赌神周润发的名场景,照片也是有着一定硬度的,当做扑克牌来刷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大脑:就这么干,帅的一批!
手:你想干啥?!你又想干啥?!你还想干啥?!
好的,装逼失败。
这就是宝拉眼中所谓的高深莫测完全猜不透的男人的真实心理活动,以上。
“我们需要找一些有足够政治影响力的人,想要让瓦伦提诺官复原职,在他们的帮助和你的合作下,也许会有成效的。”
“你说的没错,”宝拉若有所思的用手抚了抚下唇,带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那些跟瓦伦提诺私交不错的人也许对他的复职很感兴趣……那么你推荐的人选是?”
…………………………
“哈什弗雷德法官,也许我们从未意见一致过,但是我打赌你和我一样想让瓦伦提诺官复原职。”虽然说目的不一样就是了。
雷只想博得路西欢颜,顺道拉一把这个古板的老头,但是对于哈什弗雷德法官来说,他更大的原因是不想这座城市失去仅有的几位良心。
果然,哈什弗雷德法官心动了。
“让瓦伦提诺复职?那我该怎么做呢?不,”原本就明显的眉间褶皱越发深刻,“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我已经得到了卡佩尔的支持,她承诺重新写一篇文章来更正。至于我嘛……”雷并没有在意哈什弗雷德法官饱含深意的反问,只是耸了耸肩,回以一个笑容:“我只想知道真相。”
“不只是文章的缘故,那只是恰逢其会的借口罢了。你真的以为一篇文章就能让一位委员长下台吗?不,原先的博鲁奇调查案的文件不见了。如果不是因为越狱,那些文件从未被发现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