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天收到这消息时,舒华宴正嚼着果干逗狗,听着手下人汇报他们府君的壮举后噗嗤笑出了声:“不愧是颜淮。”
“万道盟隐隐有问责之意,门主,我们应如何处置?”报信的下属继续问。
“问就问呗,他们有证据是我们干的么?”舒华宴又往嘴里丢了个果干,扇子一抖,又是风流佳公子模样,“就算有,我别样天就要认下了?”
“属下明白。”
“退下吧。”舒华宴扇着扇子,笑意愈发扩大,又顺手摸了两把一侧‘黑狗’的皮毛,喃喃自语:“我好像很久没见着府君了,他这是在外边太开心了么?连你这小畜生都不管了。”
那‘黑狗’咬了舒华宴一口,口吐人言道:“你才畜生,我是狼。”
“不都差不多?”舒华宴嫌弃地甩甩手,又跟想起什么似的,愤愤道:“颜淮养的宠物膳食费的开支都比我高!过分!”
他这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双手一合直接把那黑狼提溜了起来,半是忧心地说着:“看这小黑狗,又黑又胖的,该减肥了。”
“你才是狗!你才胖!”
而那众说纷纭的鬼医,早离了东山去。
东山梅雨季的阴天未散,同宗三人待在客栈里,师兄弟两人各执黑白棋对弈,莫凌云坐在一旁看。
关于月昙草的采收,颜淮离了东山,宁清也没了去的兴致,景容不宜露面,莫凌云则是受了万道盟处决东山大妖的刺激,坚决不肯去看他人瓜分战利品。
景容不知清不清楚缘故,只淡淡道:“月昙草并非十分珍稀之物,不看也无妨。”
莫凌云抱着椅背不吭声,看着棋盘黑白交错,好吧,他看不懂,着实不知道谁占了上风,师父和师叔都是沉静之人,要从他们的表情举止看出棋局优劣也是不可能的。
宁清说了等秦无剑一道回宗去,在东山的时日常是陪景容打发时间,棋局不知进展到哪一步,反正莫凌云也看不懂,只知道是他师父先开口认了输。
“我!我也要下!”看着两人这么沉得住气下了半晌棋的莫凌云举了手,视线在宁清和景容身上来回扫着。
“师侄竟会对下棋感兴趣?”宁清笑意浅而温,说着给莫凌云让了位。
莫凌云马尾一甩,定定地看着对首的景容道:“五子棋!”
俗话说,老天给你开了一扇窗,可能就会顺手把你门堵上。
莫凌云作为一个在剑道天赋点点满了的天纵奇才,五子棋下的那叫一个惨,连连到四子的事件都没发生过就被景容给连死了。
这棋下着有点上头。莫凌云瞟了瞟棋盘上已经连成五子的白棋,“再来!”
景容静静瞧着他,捡了白棋无声纵容莫凌云这偶然的小任性。
又快输了的莫凌云歪了歪头,眨巴眨巴眼暗示宁清指点他一下,宁清并不接受他的暗示,“观棋不语。”
“这是救师侄于危难之际。”莫凌云忙接。
景容瞧着棋,也没阻拦莫凌云求援。
宁清还是帮了莫凌云一把,大概是莫凌云输太惨他也看不下去了,指了指棋盘交线,轻声道:“落这儿。”
终于没被景容三子就将的莫凌云感动发言:“这把我是不是能赢了?”
眼看莫凌云连成四子,再来一步就赢了;本闭合的房门蓦然被人推开,景容放在一侧的斗笠落回他头上去,这棋是玩不成了。
“莫师兄!”段长空唤。
“……”差一步就赢了的莫凌云说不出话,他深吸了口气,自顾自把黑棋放上去连成五子,叹道:“好,这下圆满了。”
“莫师兄你干什么呢?”
“练习棋艺,修身养性。”跟宁清景容待久了莫凌云说话也带了点文绉绉,虽然,他这么说话的前提,是建立在压自己火气。
“厉害呀。”半点不知道自己让莫凌云错过了胜过师父机会的段长空感慨,他这段时间都和药王谷的人待在一起,又找万道盟周旋替长川书院要了些月昙草的份额,鲜少有跟莫凌云碰面的机会。
他这次来找莫凌云也是有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