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九霄天的风雪又深了。这事传到玄天宗时,宗内有空闲的元婴期以上只剩景容一人,他抬眼北望,似可见朦胧中高峰屹立冰霜之上,冰封的,是万年寂静,寸草不生的——九霄天。

世人多以为北境最高峰是他们玄天山脉其中一峰,唯有玄天宗核心人物才知道,北境最高峰是禁地。

据《古神本纪》所记,九霄天曾是创世神容榭的居所,自神魔大战落下终章后,千里冰封,再无人窥得其真容。

万年来不少人魔妖试图一窥九霄天真迹,也存了夺宝的心思,但从来没有谁能活着走出九霄天这千里雪飘过,久之,玄天宗和万道盟商议着封了九霄天,又派了弟子驻守,以防再有人走进那死境。

玄天宗镇妖塔毗邻九霄天,上古大能借了九霄天风雪的势布下锁妖大阵,宗内也会定时派人维护大阵,从没有妖能从这塔中逃出来。

如今九霄天的雪势变了,宗内必然是要派人到镇妖塔走一趟的。

行至镇妖塔山下,便有守卫弟子拦了景容的路,再往上走,还有九重守卫,唯有一一过了方可入镇妖塔内,这玄天宗镇妖塔守卫之森严可见一斑。

景容解了峰主令握于手中,待守卫弟子核对后方可继续前行,有这峰主令,玄天宗也没几处地方是他去不得的,缺点可能是,没几个弟子见了他不行礼的,起初景容还会说不必多礼,现下早已习惯手势示意了。

镇妖塔并不十分宏大,或者说,它存在本身,就是个法器,无须太大的地界,便可关下无数妖魔,这镇妖塔内,更是不存在任何灵气,被镇压其中的妖物,纵是千年,修为亦无所寸进。

景容站在塔底向上看去时,只觉这塔十分宁静,若非熟知,常人又怎么会信,这么简单的一座塔中,关押了世间大多数十恶不赦之妖魔,它的存在,与玄天宗的历史一般悠久。这塔门并不十分厚重,但饶是化神境大圆满修士的全力一击,也无法破开它,塔身亦如门一般坚硬。

景容很小的时候就听天泉道人讲过关于镇妖塔的故事,自入元婴后,每十年的塔内封印加固,他也都是参与的,但这一人前来,他还是第一次;景容握着令牌按进塔门凹陷处,又退了两步在门前站好。

莫约一刻钟的时间,塔门缓缓开启,门后仅站着一个垂垂老矣的守塔人,他头发糟乱,胡子拉碴,提着盏不甚明亮的灯。

这镇妖塔的守卫设计着实有趣,塔外层层死守,塔内却常年仅有个提着灯盏的守塔人在巡逻,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人知道他在这守了多久,景容第一次踏入镇妖塔时守塔人就是这位老者,如今依旧是。

“前辈。”景容作了一揖,那老者浑浊着双眼并未看他,算不上苍老的声调缓缓响起:“进来吧。”

景容一进去,锁妖塔的门便合上了,塔内的光线昏暗,守塔人手中灯盏虽不甚明亮,现下倒还能照亮一方小天地。

“你此来为何。”守塔人问他。

“九霄天风雪更深,晚辈前来查探塔内封印可有异样。”景容答得恭敬。

“随我来。”守塔人应下,带着景容绕着各分狱走,不时抬灯凑近好让景容看清狱中妖物模样,狱中妖物多显颓气,许是长久的封印生活,又得不到灵气滋养,早让漫长而无望的时间磋磨去了锐气。

也有疯魔者,见了来人与灯光,疯狂往墙上撞去,撞了满头血也不肯停歇;守塔人司空见惯,见身侧的景容无甚反应也不怎么意,很久以前就有人与他说过,此子天性淡漠,天地山河人怪妖魔于他眼中无甚差别。

回忆起些片段总容易牵连更多,守塔人自顾自开了口:“我初见你时,你才这么点大,现在竟是比我还高了。”

是陈述,并无感慨意。或许他也早被无限重复的守塔生活磨去了棱角,又被时间压弯了腰,为着他人所不知的理由,固执守在这锁妖塔中。

景容不知该如何作答,守塔人也没让他答的打算,他只是寂寞了太久,想要找个人说说话。

观尽塔中妖物,又检查了塔中封印,并无一处不妥,景容这才放下心来。

那守塔人幽幽地握着灯,也不去看景容在做什么,景容拜别时,他才把凌霄峰峰主令递回去,等景容接了,又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守好你的凌霄剑和宗主位。”

景容一怔:“晚辈……”

哪知那守塔人不再理会,握着灯缓缓往昏暗处走去,嘴里念叨着:“天道无常……天道无情……”

他拉长了语调,声音却未在塔内回荡,两人并非初见,但这是第一次,守塔人讲了这么多话。

景容在塔中尚不觉时间流逝,这出了塔才发觉天际早已繁星点点,他抬头去看璀璨星河,对比暗无天日的锁妖塔,只觉十分温柔。

还记得他上一次观星是莫凌云陪着的,莫凌云生了堆火小声念叨着平淡小事,他做个安静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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