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需要时间,这大比参与者众多,评审更是耗时,秦方道人和其他评审敲定了一位籍籍无名的弟子作品作为本次大比魁首。
往年定下魁首,不服的弟子不是没有,但也没到今年这样,敢在主办的地盘上闹事。
莫凌云和云景溜达到事发地点时,早有一堆弟子聚在一起了,看戏的看戏,试图拉架的拉架,还有中心那吵得不可开交的一堆人。
“你这小门小户的弟子,怎么可能做得出此等宝器,定是作弊!”
“我没有!那就是我自己做的!”被围在人群中的少年争辩得面红耳赤。
原来是一个人对一堆人的场面。
云景看清了那一堆人的为首之人不由皱了皱眉,“怎么又是衡山剑派的人在我们这儿闹事?”
“因为中间那位姓文。”有人接话。
云景一哽,随即平和道:“那没事了。”
“没事了?”莫凌云有点懵。
“这文家和衡山剑派是世仇,文家人夺了冠,衡山剑派的人不闹事才怪。”云景给他做了解释。
“啊?”
“这可是,失女之痛和夺师之恨呢。”云景又解释了句,杵着继续看戏。
文家那小子一个人显然是吵不过衡山剑派一群的,何况文家没落已久,哪有什么底气和这样的大门派弟子对上。
“都没人帮帮他的吗?”莫凌云问出了声,毕竟文家那人,孤零零的一个被围攻,怪可怜的。
“宗内生事归戒律堂管。”云景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算算时辰,戒律堂的人也该来了。”
云景话音刚落,几缕流光落入场内,为首的正是他们玄天宗的冷面阎王兼戒律堂堂主宁九尘。
他一手提剑,面色肃然,分明没做什么,却让在场弟子都噤了声。
试问玄天宗有谁不怕这位冷面阎王,他们的九尘长老?没有!
“玄天宗是清修之地,非尔等宵小喧哗之所,要争,也给我出了玄天宗山门再争。”宁九尘神色冷肃,声线也冷极。
离他最近的一层弟子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这戒律堂堂主开口就骂人,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只盼他把冷气收一收,不要震慑他们这些看戏的普通弟子了。
“先挑事的是谁,站出来。”宁九尘又发了话。
“是他!他先跟我们炫耀夺魁的!”衡山剑派为首的人忙指文家那人。
“杨奇?”宁九尘冷冷扫了眼开口那人。
“正,正是小子。”杨奇没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能被元婴长老记下,忙拱手应声。
这般紧张的形式下,文家那人偏咬死了唇一语不发,眼睑垂低让人瞧不清他眼中情绪。
几乎在场所有宗外弟子都默认宁九尘会处罚这个无依无靠的文家小子了,被宁九尘唤了名字的杨奇亦是洋洋得意地翘起了唇角。
“宁师叔祖不会真要……”莫凌云欲言又止。
“师父可不是这种人。”云景摇了摇头。
是短暂又显得格外漫长的沉默,宁九尘蓦然扬了剑,直指杨奇咽喉,他声调较之前更冷几分:“真当本座是非不分?”
“宁师伯?!”杨奇面色一变,又想到这是在别人的地盘,还是忍一时为好,他强行挤出个笑来:“我们两派一向交好,师伯当真要为了这么个散人罚我们么?”
“交好?亏他说得出来。”云景一脸不忍直视地转过头。
“你当我玄天宗戒律是摆设?给我押回去。”宁九尘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挥挥手示意戒律堂弟子动手,自身则御剑离去。
一场闹剧被宁九尘冷肃终结了,厉遥来时是半点热闹没看成,好在,她逮着莫凌云了。
“你没事吧?”莫凌云走上前去,只见刚刚一直低着头的文家小子红着眼。
“我没事,多谢师兄关怀。”那人擦了擦眼泪。
“你叫什么名字啊?”
“文衍。”
“文衍?”莫凌云唤了声,“他们怎么这么欺负你,这也太过分了。”
“衡山剑派对我们文氏一族一向处处欺压,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文衍低着头尴尬笑笑。
莫凌云还打算和他聊两句,就被人拍了肩。
“莫凌云!”厉遥的脸放大。
莫凌云一退,文衍亦是紧张拘束地开了口:“既无他事,我先告辞了。”
他要是不趁着衡山剑派那群人被戒律堂抓了赶紧走,怕是等他们出来了,还要遭更多罪。
莫凌云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