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宴止唇角微勾,拍了拍手道:“妙极,这当真是本座收过最好的一份礼。”
他们这一唱一和,明摆了就是告诉其他魔修,他们只有一条路可选。
有魔修犹疑着要不要投诚,也有魔修气急了吼道:“是你们千鹫宫说丧礼在先!如今又这般戏耍我等?!凭什么?!”
有人带头叫嚣了,自然有些不愿成为附庸的魔修附和,一时寂静的殿内又乱了起来。
“啊……”宴止似遗憾般低低叹了口气,“那就,死吧。”
他话音落下刹那,最先抗议的魔修血洒当场,随这魔修同来的其他人气红了眼,抽剑瞬间,办宴席的大殿闹成了混战。
他们与化神的悬殊,早就奠定了结局。
一直默不作声的府君颜淮拂袖时,毒雾弥漫整座大殿,刚刚还打得激烈的魔修们软倒下去,唯有千鹫宫及无极宫之人静立。
“要么服。”宴止看起来并不生气,“要么死。”
“何必跟他们废话。”春秋十一手中长剑翻转间,有血溅在了她颊边,“不愿意的,通通杀掉就好了。”
“你……你们……以为当真能在东境只手遮天么?”有中了毒的人挣扎着站起来。
“春秋前辈说得有理。”宴止一笑,“本座好像忘了说,本座裁决之令已出,这次大宴,敢不来的,都得死。”
距千鹫宫数千里之外,一柄十方镜旋于裁决殿殿主之手,其后是黑衣鬼面的贪狼殿众,再往后,是熊熊燃烧的府邸。
“真希望不尊吾主的人再多些。”玄镜唇角微扬,这久违的恣意杀戮,都快让他不记宴止的仇了呢。
同样的场面在千鹫宫内也发生着,春秋十一拉着脸色有些发白的春秋衍,斥着:“连人都不敢杀,你当什么魔修?”
“我……”春秋衍一顿,握着剑的手在抖,即将受他处置的一个魔修也是艰难往后爬着,不住叫喊:“别……别……”
眼看春秋十一眼中失望愈发深,春秋衍一抖,剑气生生划过那人脖颈。
春秋衍低低抽了口气,伸手去拂春秋十一颊边血迹,他说:“我原是想,先替你把血擦了的,我才不怕……”
春秋十一任着他的动作,直到春秋衍停手,春秋十一才应了句:“这才有点我无极宫少宫主的样子。”
“多历练历练就好了。”宴止一手撑着下颚,看着台下血痕遍地,还活着的魔修艰难爬起来朝他拜道:“愿尊吾主!愿尊吾主!”
“好。”宴止抬手止住宫中人,“既然各位想好送什么礼了,这宴席,就继续吧。”
颜淮颔首示意,招了宫中人前来分发解药。
宴止没清理大殿的意思,只让人把尸体处理了,满地血痕仍存。
“继续啊,各位。”眼看台下谁也不敢动,宴止不由眯了眯眼。
很明显的警告,让他们在这血染的殿上推杯换盏,其意无非于,要是敢不听话,他们就是下一个祭品。
颜淮从头到尾没什么多余情绪,说得再简单些,便是这些人生与死都与他无关,哪怕他是祸首之一。
在这莫名死寂之下,有一青衣女子踏进了殿门,笑道:“我可是来迟了?”
正是南疆妖王——青诸。
刚刚死里逃生的魔修们不觉瞪圆了眼,宴止他,他这是……跟妖族也有勾结啊?
“不迟,刚好。”宴止吩咐人换了新的美酒安排青诸坐下,“青诸姑娘一来,我这千鹫宫可是,蓬荜生辉。”
“尊上惯会寻我开心。”青诸掩唇一笑,“既有美酒佳肴,又有东南两境归一,青诸可真是,先行贺过尊上了。”
“幸有春秋前辈和青诸姑娘助力,宴止在此谢过。”宴止举了杯盏敬过,当真是言笑晏晏,欢聚一堂的模样。
被宴止莫名其妙安了个寿宴名头的舒华宴砸吧着手里的酒,今日宴席的缘由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今天是他宴止一统东境的日子,不遵者,就到黄泉路上去问宴岐要个说法吧。
够狠,也够果决,这般魄力,不愧为他们千鹫宫乃至,东境之主。
舒华宴捏着盛满的酒杯笑笑,似他这般识时务的,可不会违了宴止的意。
舒华宴许是喝高了,拉着一旁负责护卫他的戎飒衣角,指着那满地鲜血道:“阿大啊,你看,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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