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展扬被张母拉着扯皮,几乎已经到爆发的边缘了。
张母也看出来对方的不耐,但无论如何她都要把人给拦住。张玉和心里那点小心思旁人不知道,她还看不出来吗?此刻要是一不小心被人给抓住把柄,莫说是这个家,连她娘家都要跟着遭殃。
这色胆包天的禽兽,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他!
“妈!”
此时,张欣瑶的出现,让两个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张母赶紧招手:“瑶瑶快过来,这是你展扬哥哥,你们有很多年没见了吧!快打招呼呀!”
任展扬看向女孩,白皙的皮肤如水晶一般,在灯光下莹莹生辉,灵动的大眼睛盯着他,闪过一丝迷茫。
“噗!”
任展扬没忍住笑出声,看张欣瑶的表情,明显就是想不起来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下子倒衬得张母尴尬了。
“展扬哥哥好。”虽然想不起来,但张欣瑶还是礼貌地叫了人,然后就揽上身后女人的胳膊,开心地说:“妈!你看这是谁?”
张母怎么可能忘记这张脸,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女人依然美得惊人,明明艳如牡丹,偏偏气质如兰,一娉一笑间,端的是风流典雅,眼波流转,勾魂夺魄,似是无情却有情,怨不得每个男人见了她,都跟着了魔一样为她魂牵梦绕。
“原来是妙扇老师,多年不见,您还是那么漂亮!”
这话说得有些敷衍,连任展扬都听出来其中的讽刺。
妙扇微微一笑,如三月花开,蝶舞莺歌,引得周围的男男女女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张夫人过奖了,不过您倒是变化不小呢。”
相比张夫人的含蓄,妙扇可就直接多了。偏偏挽她手的男人还一脸宠溺地盯着她,浑然不觉自家夫人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妥。
两相对比,这丈夫和丈夫的差距也太大了。张母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恨不得立刻上去,撕了那张装模作样的脸。
“老师你今天能来,我太高兴了!”张欣瑶一脸崇拜地看着她,眼睛里全都是星星。
妙扇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你还记得我,我怎么能不来呢?”
张欣瑶狠狠点头,完全就是一副小女生见到偶像的神态,看得张母又一阵肝疼。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妖精,惯会给人下蛊的!
当年妙扇跟穷小子私奔来到京都闯荡,寻了个小剧团打杂的活,竟没想到被张玉和给看上了。请她来家里给张欣瑶当声乐启蒙老师。
你说她一个唱京剧的,给人当声乐启蒙老师那不是搞笑吗?
偏偏她还真的来了!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真的能教!
每次她上课的时候,张玉和和瑶瑶就围在一块听,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三口似的。
张母娘家是新贵,看不上京剧、越剧这一类的艺术,在她眼里,只有歌剧、芭蕾舞剧才登得上大雅之堂,为此她和张玉和吵过无数次架,但是都败给了丈夫的一意孤行。
每次看到妙扇,她都很难不联想到另外一个女人,就是云清月。
一样的美、张扬、一样的才情、一样的离经叛道!
她就搞不懂了,这些男人怎么都喜欢这样不安于室的女人,被呼来喝去还甘之如饴,贱不贱呐?
那时候张母还年轻,只觉得这又是个勾引她老公的狐狸精,所以趁着张玉和调到地方上任的时候就把她给辞了。不但如此,她还专门找人去造谣妙扇,搞得很多人都以为这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小三。
从那以后,妙扇原本稍有起色的生活顿时一落千丈,走哪都会被人认出来,没有一个剧团要她,就算找个服务生的工作也干不过两个月。
知道妙扇的惨状,张母就满意地把这件事抛之脑后,谁成想没过几年,商界突然冒出来个冉冉升起的新星,艺术圈里也忽然出现了一个风头无两的青年艺术家。
两人蹿红的势头之快简直叫人咋舌,张母此时再想对付他们,已经是不可能了。原以为就这样毫无交集地过吧,谁成想会在这里又碰到。一时间新仇旧恨充斥在心头,让张母一贯得体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妙扇今天是带着侄子的任务来的,若非如此,她倒是不介意和昔日冤家过过招。
“瑶瑶,你说傲云也在这儿,怎么不见人呢?”
“你也找傲云?”张母打断了张欣瑶的话,一脸审视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