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真是偶遇,凑巧而已,哥向你保证,绝没有蓄意安排,是她非要跟着我,”司徒青洛澄清道,“不过话说回来,我看步戾纳挺好的,热情,有女人味,又会社交,懂得活跃气氛,在你眼里怎么就成花仙子了?”。
“嗯,热情,有女人味,会社交懂活跃气氛不假,装嫩也是真,花发卡,花胸针,花腰带,花鞋子,看得本小姐当场满眼花,不是花仙子是什么?”颜鸢儿嘴上厉害,得理不饶人,但内心深处并非要把人家步戾纳往死里恨,不过是趁此机会借题发挥,给成天装正派装清高的司徒青洛提个醒罢了。
“得得得,花仙子就花仙子好了,算我认输,”司徒青洛不愿过多跟步戾纳牵扯,更不愿继续跟颜鸢儿打嘴仗,“反正跟你哥没关系,爱怎么损随便损好了。”
“你会在人前认输,别蒙我了……不过半年没见着步戾纳那花枝招展的样儿,我说青洛哥,快点老实交代,你该不会喜新厌旧,真把人家给踹了吧……”司徒青洛平日里那些风花雪月,颜鸢儿多少有所耳闻,眼下雌性荷尔蒙作祟,心中不免对花仙子产生了几分同情,“看来从今往后,本小姐也要多留留神,免得一个不小心,亲爱的就被其他坏女人给勾走了!”
“踹什么踹,我可不敢招她……拜托,哥跟这个女人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么复杂。”司徒青洛索性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向颜鸢儿求饶道,“好丫头,今天就放过你亲哥吧,我们别再讨论什么花仙子草仙子了。留点精力,等萧萧明天醒了,咱们联合起来,好好盘问盘问他,弄清楚这小子今晚到底是跟人一起喝醉了,还是自己把自己给灌醉了。”
“不管是跟人一起喝醉,还是自己把自己给灌醉,萧萧都够呆的,明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沾酒就昏迷,醒来就失忆的……”颜鸢儿顺势下坡,果然不再关心司徒青洛和步戾纳之间是否真的发生了点什么,转而好奇萧飒沓醉酒的原因。毕竟,她所了解的司徒青洛,无论怎样风流倜傥,也绝不是来者不拒的货色。
“会不会失恋了?”司徒青洛见状重新坐回沙发边,手托腮帮作沉思状。
“青洛哥,萧萧在智商方面虽然不输给你,但情商肯定跟你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听司徒青洛把萧飒沓的泥醉往感情问题上扯,颜鸢儿戏谑道,“他成天心里装的是机构工作,想的是案件线索,哪有空闲像你似的谈恋爱消遣啊,猜点别的行不行,猜什么失恋……”
“丫头啊丫头,你真是妇人之见!你完全不了解萧萧这号人,别看他表面上装得跟感情问题绝缘,就差念佛吃斋似的,没准早就跟人暗度陈仓,生米煮成熟饭了……这叫做深藏不露,高手高手之高高手,不是你我这样的善男信女学得来的。”司徒青洛俨然一副恋爱大师的腔调,虚张声势道,“这种事,你信哥,哥不骗你,哥看人从没出错过!”
“你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也好,等明天酒醒,咱们是该好好审审他了。”颜鸢儿打心眼里不信萧飒沓是双重人格,但对方不省人事的脸上挂满愁容却是刚才亲眼所见。于是暗想,感情细腻的司徒青洛当时多半也留意到了醉酒之人表情中的异样,所以才生出这样的怀疑吧。
萧飒沓睁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安然平躺在方舟房间的床中央。
侧过头瞥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空间里,唯有昏黄的月光和路灯的光线影影绰绰地透进屋内。或许是酒精余劲儿还未过去,只觉得整个脑袋隐隐作痛,连带着头部神经紧绷绷地不松快,想来都是昨晚宿醉惹的祸。
他并不立即起床,一心念着Nataku Night Bar外发生的事。那个穿冲锋衣的男人居然亲口提到了“凤足”,这一点让他不仅感到意外,而且觉得诡异。因为黑色旅行包内袋里贴身放着护身符这件事,除了本人以外,连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司徒青洛和颜鸢儿都未必知道,这素未蒙面的陌生男人又是如何洞察到的?
思前顾后,一时间难以理出整件事的头绪。
最让人奇怪的是,对方自称哪吒之友,口口声声对他萧飒沓的一切了若指掌,但话题刚转向自己失踪多年的父母,立刻又变得讳莫如深,不愿多谈,只用“此方程无解”的隐喻来敷衍自己,这种前后不一的态度实在叫人捉摸不定。
不过,自己又是怎么回到方舟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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