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她想约架？
也不对，不应该。
孙莹莹约他能干嘛？
蓝司空面无表情地把小纸条撕碎，扔在桌肚里用废纸叠成的垃圾篓里。
他仅仅思考了两分钟，趁监督自习课的老师还没到，悄悄摸出手机，给辜川发消息说自己放学后有事，让辜川先回去，不用等他了。
做完这件事情后，蓝司空把今日份的家庭作业找出来，伏在课桌上埋首刷题。
等到下课铃响时，他的作业刚做完。
不等边浸反应，蓝司空已经拎着书包往楼下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想，管他的，大白天总不可能在奶茶店被打一顿。好歹孙莹莹是女生，做人最基本的礼貌他还是有的。
哪怕是对一个曾经试图伤害他的人。
K班所在的教学楼叫鸿志楼，离校门最近。蓝司空到奶茶店的时候孙莹莹还没到，他大概等了三分钟，才见孙莹莹一脸被鬼追赶的表情溜进店里面。
她一个人来的，身后没人跟着。
蓝司空还未说话，孙莹莹自顾走向吧台点了两杯烧仙草。
听到‘两’字的时候，蓝司空下意识阻止，“我不……”
“算我的赔礼吧。”孙莹莹低头打断他，“我为自己做过的蠢事向你道歉，对不起，蓝司空。”
她的声音小小的，却格外真诚，蓝司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没关系？
不怪你？
他确实没有怪过孙莹莹，只是想不通，一个完全陌生的Omega，为什么对自己存在这么大的敌意呢？
就因为边浸在‘五点半’给他点过几次歌？
孙莹莹见他不说话，更加踌躇。她开始变得焦躁，眸子里全是不安的情绪。
她死死盯着奶茶店的门，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门外的学生们脸上洋溢着轻松的微笑，门内的两人则沉默不语。
店员在吧台里忙碌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情绪不太对劲。
半晌，她打破这尴尬的氛围，下定决心问，“你能不能帮我跟辜川求求情，让他给教导主任解释一下，取消对我的大过处分。”
“你知道的，大过会记录在档案里，跟着我走一辈子。要是不取消，我的下半辈子就完蛋了。”她红着眼眶补充道。
蓝司空不懂她是什么意思，“什么大过？”
这跟阿川有什么干系，他想问。
看在女生的表情很崩溃，像随时都会哭出来的份上，他没有说太多的话。他知道，孙莹莹都会说出来的。
不着急。
孙莹莹泪眼朦胧地辨别他的表情，她看不出蓝司空是在和自己演戏还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她顾不得那么多，身体不由得往前倾，压低声音说，“有人匿名举报我欺负你，并把相关的视频发到了教导主任的邮箱里，要求教导主任给予我大过处分。你的自行车是辜川帮你找回来的，视频肯定是他拍的，知道真相的只有他一个人，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吧。”
说着孙莹莹两腿一软，作势要从坐凳上滑下来给蓝司空下跪。
蓝司空眼疾手快拉住她，皱着眉头。
孙莹莹抽抽噎噎地哭起来，她说，“我去求过辜川，他说这事不是他做的，不肯帮我。我知道他在骗我，他想让我吃苦头，要我为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你不一样，你是他朋友，他一定会听你的。我求求你，帮帮我，要是被我爸妈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打死我的！”
“阿川不会骗人，他说不是，肯定就不是，这事我可能帮不了你。”蓝司空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发的视频，要不然你去找教导主任求个情吧。”
“不，一定是他，除了他没有别人了！”孙莹莹激动地抓着蓝司空的手臂，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攥得他有点疼。
她哭得很难看，歇斯底里地吼，“我知错，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只有你能救我了！处分马上就要下来了，下周一主任让我在升国旗的时候上去念检讨书。蓝司空你行行好，我不能被记过，我不能上去。那样的话……那样的话我只有去死了……”
蓝司空看到她这样，心里一点快意也没有。女孩子就应该美美的，怎么能这么狼狈呢。
他叹息着给孙莹莹递了张纸巾，示意她平复一下情绪。
这头哭声渐消，那头店员惊讶地盯着他俩，手里拿着刚做好的奶茶，送来不是，不送也不是。
好在陆续有其他学生进店，他忙如蒙大赦地说，“欢迎光临，两位喝点什么？”
两个学生分别点了饮品付了款。
孙莹莹被他们吓一跳，低声抽泣着趴在桌子上，不敢抬头。
蓝司空照顾她的情绪，小声说，“待会儿我会帮你问一下阿川的，但是不保证帮得到你。要是真不是他做的，我也没辙。实在不行我亲自去找教导主任，让他取消处分，你别哭了。”
哭得我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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