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婉君重新走进卫生间,在头疼那些被她当棍子甩的衣服沾了老鼠毛该怎么洗,这时楼下就传来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惊叫,还没缓过劲的习婉君冷不丁地又被吓一哆嗦,捂着小心脏贴着墙根站了好一会儿,听着楼下袁宇和李颐泽打闹的动静,她才笑出声。
这一笑就贯穿了整个惊心动魄的事件,她居然把老鼠尾巴当成了蛇,她觉得自己太过一惊一乍了,越想就越觉得搞笑,笑到最后还差点把眼泪挤出来。
袁宇听说了习婉君打死老鼠的事之后,也没跟李颐泽闹了,三步并两步就跑上来,冲进了卫生间,看见习婉君正在放水准备洗衣服。
“你没事吧?”
习婉君一回头,看见袁宇也是满头大汗惨白着脸,就知道他被李颐泽吓得不轻。
这还是她的主意,这个女朋友当得未免太狠毒了……
习婉君心虚起来:“没事啊。”
袁宇检查着她的石膏手,见没什么大碍,又操心地说:“衣服扔洗衣机洗就可以了,你别忙活这些。”
“有老鼠毛,洗衣机甩不干净。”
“那我洗。”袁宇被吓了可能还没清醒,撸了一下袖子,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短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卧槽李颐泽那个王八蛋!我洗完衣服再去揍他一顿。”
习婉君哪敢好意思让袁宇给她洗衣服,她单手捂着水槽,用身体挡住他:“我洗就可以了。”
袁宇手还没碰到水就被她挡着了,他也是这会儿才看清习婉君眼里还隐约残留着浅浅的血丝。
“你是不是吓到了?”
“嗯,刚开始我看见老鼠尾巴以为是蛇。”
“后面发现它是老鼠就不怕了吗?它有一斤多了,是一只成年鼠。”
“老鼠没毒,猫比它还重,也有很多人喜欢不是吗?”
“可你打死它了,说明你怕了,对吗?”
“……”习婉君笑了一下,没好意思去直视袁宇那暖入人心的眼神。
袁宇见她目光闪躲,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鬼使神差地捧着她的后脑勺,对着嘴唇吻了下去……
而前厅里,李颐泽还拎着那只老鼠,从惧怕到现在的平静,他用了十几分钟。这十几分钟里,他除了吓唬袁宇、告知袁宇事情经过、放任他跑上楼去安抚那个可能并不需要任何人安抚的校霸以外,他发觉自己无事可做,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着眼前的死老鼠不断地脑补它死前与人搏斗的画面。
李颐泽用手指轻轻抚摸过它身上每一寸毛皮,甚至还把它那被打歪的嘴都给掰开看了一下,老鼠还睁着眼睛,黑洞洞的,颇有些死不瞑目的形态,李颐泽确认自己已经完全克服恐惧了,才捏着老鼠脖子,走出大门将它丢进了垃圾桶。他进屋洗了手,拿着拖把将滴在地上的每一滴血迹都拖干净,之后拄着拖把走神地看着滴了血的楼梯,不确定这会儿沿着楼梯打扫上去是否会坏人好事?
他在这种不确定因素的思忖下,干巴巴地站了五六分钟,直到楼梯的拐角处出现了一双没穿鞋的脚,他抬眸一看,对上了习婉君揶揄的眼神。
“……你要不要吹一下头发?”
“那只色鬼呢?”
“在垃圾桶里颐养天年了。”
习婉君眼儿微弯,浮出两道漂亮的卧蚕。
“好吧,那吹风机借我用一下。”
“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