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婉君裹着被子视线往床头柜一扫,胶囊被抠走了一粒,水还是原封不动的。
“你吃药不用喝水吗?”
不用,我刚好唾液多。李颐泽看她淡定地裹紧被子那傻样,只好正经的说:“只有一颗,而且是胶囊,又不苦。”
既然如此,习婉君便心安理得的拿起了水杯,但只喝了一小口就把杯子放回去了。
“我要睡了,你如果再胃疼的话,自己看说明吃药啊。”
“嗯,睡吧,晚安。”
晚安这种话习婉君只对着袁宇和女生说得出口,她砸吧着嘴毫无经验的说了声:“祝你身体健康。”
这是李颐泽有生以来听过最好笑的晚安祝福,他勉强收下了,为了让习婉君睡踏实点,这次轮到他把背转过去。
结果……习婉君对着他的后脑勺神经错乱了大半个小时才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睡惯了硬床的人偶尔睡软床是难眠就会腰酸背痛,但胜在房间里有催人入眠的空调,她白天干活半夜折腾,一不留神就睡迟了。
李颐泽7点半醒,一晚上相处下来他发现习婉君很浅眠,只要屋内有一点声音她就睡得不踏实,经常会翻身,所以李颐泽没有起床洗漱,揉了揉眼睛继续躺着,盯着习婉君毫无防备的睡颜走了许久的神,忽然很想拿手机给她拍下来。他动作明明很轻,但习婉君就好像能感应到对面有个人似的,又把身子转了过去,不过人还是睡着的,长腿一迈压在了被子上,应该是有点热了。李颐泽又轻轻放下手机,寻着空调遥控器想把温度调低两度,习婉君却等不及似的把手臂也掏出来晾在了被子上。李颐泽余光瞥见她的动作还以为人醒了,结果目光一凝,意外的看见她的衣摆被被子卷了起来,后背露出两片青紫的皮肤。
面积大得让他第一眼误以为那是刺青。不,习婉君不可能会纹刺青!
李颐泽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顾不上找遥控器,戴上眼镜蹑手蹑脚的蹲了过来,看清那不止是淤青,还有散不开的淤血之后,他呼吸都跟着颤了。
这是摔的?还是……难道是家暴?
李颐泽赶紧站起来看看习婉君露出来的其他皮肤有没有带伤。除却脚裸上的蚊子包和被野草刮伤的结痂,她的脚背上还有一条颜色很浅的陈年旧疤,大约有两厘米长,李颐泽想不清她这个伤是怎么造成的,以前也见过她光脚,但没发现有这个疤,他正要忽略不计转而去检查她的手臂,忽而又觉得那个伤口很奇怪,于是他绕着床悄悄走到另一边求证似的低头看了看她的脚底,果不其然!在相同的位置,脚底也有一条两厘米长的疤痕,很明显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直接扎穿了脚掌。李颐泽看着眼前这只横在被面上的脚,竟不敢想象它曾经经历过何等血淋淋的遭遇,这要是再偏一点,弄断了筋骨,岂不是一只脚就废了?
李颐泽锁着眉头往上检查她的胳膊,除了和脚裸一样有几道细细的结痂以外,便是她掌心里藏的老茧以及手指内侧渐微浮肿的冻疮,老茧肯定是从小干活养成的,冻疮应该是在那个海鲜厂里打工造成的。李颐泽内心燃起一簇小火苗,这簇火苗还来不及让他意识到自己在生气就被心疼给覆没了。他听说习婉君脑子还被小孩拿砖头砸过……
李颐泽难受得仿佛这些伤口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他知道习婉君承受过的远远不止他表面上看见的这些痕迹,这不要命的身体都不知道悄悄愈合了多少伤了,就比如她去年和老师打架打进医院,后来吊着胳膊当了一个月的伤患,如今也看不出有过那么一回事。
他检查完伤口就悄悄坐回了自己的床上,失了魂魄一般盯着习婉君的身影走神,其他伤口都解释得通,唯独她后背上的伤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排除了各种可能之后,剩下了他最不希望有的“家暴”。
习婉君又在踢被子了,李颐泽茫然的看了眼四周,感觉自己好像要找什么东西,却一时记不起来是什么?他视线又转回习婉君身上,过了好几秒,才想起来她是热了。
习婉君听见“叮”的一声电子音,还以为是锅里的饭煮熟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干净的白墙和陌生的摆设品,还没认出来这是哪就先错愕地坐了起来,不料起得太猛,脑子刹那间像穿过一根细针,嗖的一下划走了周遭所有的声音,接着视线所及之处缓缓暗沉,从天灵盖麻遍了整片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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