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槐低头的时候,露出一段修长的脖颈,一路没入黑色衣领,衬得他整个人肤色冷白如瓷。
白起的第一反应是,南崽长得可真好看,戳心窝子的那种好看,不说话的时候简直乖巧得要命。
随后他的反应便是——卧槽,我他妈在想什么?
南崽好看是公认的事实,关我什么事?
不是,我夸我队友好看怎么了?纯欣赏不行吗?大禹那个逼也说南槐好看来着。
也不对,大禹那人审美垃圾,就喜欢锤子脸,根本理解不了南崽这种高冷的美感!
好像也不行,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话为什么要靠得这么近!霸霸皮肤很敏感!不要对着我的脖子呼气!
南槐抬指,在他的脖间抚过。
冰凉细滑的触感自脖颈蔓延,白起瞬间呼吸一滞,莫名觉得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被深深的挑衅了。
夭寿!霸霸竟然有一天被一个男人的美色给刹到了!
不!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的大野子老师!老莫莫的爱丽酱小美酱!
……
见白起面色古怪的站在门口不吭声,南槐轻笑着提醒他:“白起?”
白起如梦初醒,突然伸手握住南槐的肩膀,把人挪开半臂远,正色道:“好好说话。”
南槐眼底微光闪烁,顺从的在一旁站好。
白起自上而下的角度,眼里只有他轮廓清晰的下颌线条和黑沉深邃的瞳眸。
最终白起满心无奈的想,不就是比脸吗?
得亏这会儿跟前没镜子,否则他一定会对着镜子拍拍自个儿脸,一脸淡定道:“我爹妈给我的这张脸,从小到大就没输过阵,不能怂!”
这般想罢,白起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淡然面对貌美如花,呸,丰神俊朗,好像也不对,反正就是同样也很帅气的南崽。
南槐眼底的笑意更深,将手里的东西拿给他看:“哥,你肩上有头发。”
原来他刚才凑过来是帮我拿掉头发……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白起整个人都宛如脱力般的靠在墙上。
越想,白起就觉得越尴尬,一种莫名其妙的尴尬。
然而南槐不肯放过他,再次发问:“哥,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邢绍是哪里得罪你了?”
得罪这个词用的妙,最起码在脑子正高速运转的白起跟前,它的含义首先就包括了“邢绍本身没有犯错”这个大前提,而这个前提是建立在互相非常信任了解的基础上。
邢绍没惹事却得罪了人,那惹事的不就是白起自己?
白起一股冲劲上来,对于南槐的问话矢口否认,笑容官方而正式:“他得罪我干嘛?人兢兢业业的工作到半夜三更,简直是战队工作楷模,我怎么会看他不爽?”
南槐很是松了口气的样子:“邢绍那里总结了最近国外战队的数据,我以后跟他交流到深夜,你也没意见?”
白起心说你哪次不是跟邢绍混到半夜,还偷偷在数据分析室点烤串夜宵,当他不知道?
邢绍那厮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穿着打扮都是妥妥的成功人士,私服清一色的西装大衣,如果要用一词来形容他,白起只能用自己贫瘠的语文水平,绞尽脑汁寻到一词——斯文败类。
都被南槐这样堵着问了,白起自然是不肯让自己光明磊落的形象,在队员心中损伤一毫,尤其是为了邢绍这么个外人。
说有意见?那岂不是摆明了排挤邢绍?
堂堂老板还能拦着手下的人上进不成?加班又没工资,他要是说有意见,跟立牌坊有什么区别?
故而白起纵使心里头千般拒绝,也只能憋闷的,装作丝毫不在意的点头:“我能有什么意见,你们随意。”
其实——
白起烦闷的想。
随意个鬼!有意见!意见大发了!
“前几天我们一直忙着摸清狮城的地图,邢绍帮了我不少忙,我们叫上他一起?”
白起拧开房门,把南槐推进去换衣服,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不可以。”
白起抱胸靠在衣柜上,对上南槐疑惑的表情,在心底冷哼了一声,面上却丝毫不露,言行举止绅士得要死。
“我们是去蹭V587的麻辣火锅,人多了也不好,都吃不到什么东西。不过你既然想叫上他,那就把戚陆尤莫也叫上,还有......”
南槐在他勉为其难的目光下,迅速换衣服,锁门,一气呵成。
“我考虑了一下,邢绍不吃辣的,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白起嗤的笑出声,低骂了一句“小崽子”。
白起开车带着南槐去了江余区,南槐对于吃个饭走这么远,着实有些不解,坐在副驾驶上辗转反侧。
白起好笑的看着他饿极了的模样,戏谑道:“要不我们还是去喝养生粥,这附近就有一家。”
南槐立马坐正,义正言辞道:“不,队长,我一点都不饿,可以坚持到达目的地。”
白起笑着问他:“叫我什么?”
南槐一手摁着安全带勒在腹部,笑容温和:“哥。”
白起上次看他偷偷摸摸的扒拉辣子,就知道这是个嗜辣的。
装高冷避着哥好几天,还不是一餐饭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