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一怔,这没头没脑问的一句,她——是谁?
南墨琛眉毛微微一挑:“罢了。”
白杨:???
真是难伺候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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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因为国事焦虑的,还有陆大人。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筹措明年的军费。此时陆夫人也在挑灯夜战,计算账目。
陆大人:“夫人为何还不睡?在忙什么?”陆夫人以往是最爱美的,总是要早早睡了养足精神,才显得神采奕奕。
夫人头也不抬道:“近日来有些新进项,总要算清楚账才安心。”
“新进项?”陆大人平时一直忙于政事,也无暇关心夫人在做什么,这下听了她的话,便饶有兴趣地问道:“夫人何时有了新的门路了?”
陆夫人便把和瑾妃娘娘一起开造型社的事一一和陆大人说了,陆大人听了十分惊讶:“你是说,短短数日,你们一共便赚了六百两?!”
陆大人一个月的俸禄,大约是六十两,这一下便赚了他十个月的俸禄,怎能不惊讶?!
陆夫人嗔怪他:“瞧瞧你这没见过钱的样子!这有何难?其实我只是帮瑾妃娘娘引荐,瑾妃娘娘在造型上的能力别具一格,我熟识的几位夫人,如今都加入了造型社,只盼着时不时去瑾妃娘娘那里做造型呢!”
是啊,谁不喜欢自己又漂亮又精致呢?做了一次造型后,便不再能接受平庸的自己。
陆大人背后有些发汗,心想,还好我的夫人是合伙人之一,不知道那些大人们,若是知道了自家夫人花重金在打扮上,会作何感想。
陆夫人仿佛看穿了陆大人的心思,娇笑道:“怎么,就许你们男人花钱去喝酒听曲找姑娘,就不许我们花钱打扮打扮自己?再说了,这还不是为了你们的面子嘛~”
陆大人求生欲极强,道:“哪里哪里,只要夫人高兴,想买什么都行。”
可陆大人到底是户部尚书,商业嗅觉非常敏锐:“只是你觉得这个生意可能做大吗?”
陆夫人倒是没想那么多,道:“这我一个妇人家就不懂了,但我觉得这种形式很好。比京城的彩蝶坊还要好。每次去彩蝶坊,大家买的都是一样的,没什么新鲜。可瑾妃娘娘这,每一次造型都不一样,且都是因人而异的。”
陆夫人挑了挑灯芯,继续道:
“例如李夫人,那身量你也知道,瑾妃娘娘给她定制了一身蝴蝶裙,衣袖连接肩膀处做得特别宽大,袖口却十分收紧,显得肩膀到手臂又瘦又长,一点也看不出原来浑圆的后背和肚子了。”
说罢,陆夫人收拾了纸和笔,走近床帏,一转身躺了下来。
陆大人想起李夫人那个圆滚滚的身子,本不信她能好看到哪里去,可听了陆夫人这么说,又觉得也许夫人的品味更加可信。
陆大人越听越精神,便问:“夫人可知,彩蝶坊一个月生意的进项是多少?”
在衣物、首饰、脂粉这个行当里,陆大人并不熟悉,他熟悉的都是与国本相关的行当,例如农业、畜牧业、盐铁等,毕竟以往都想着如何稳定财政税收了,和女人相关的行当,本没有列入需要重点管辖的范围。
陆夫人有些困了,道:“这我哪知道?不过就算是小门小户的小姐,恐怕一个月也要去花销个几两银子吧?单论咱们京城,有这个能力的门户都数不胜数呢。不过瑾妃娘娘说了,未来如果咱们做得好,就去开个店……”
“开个店?”不知怎的,陆大人好似有些激动:“什么样的店?”一骨碌坐起来,想继续和夫人讨论。
却发现,夫人已经迷迷糊糊睡了。
陆大人无奈地笑笑,今晚他怕是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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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正是困顿好眠时——
“咚!”
“是谁?居然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