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儿道:“奴婢看见她刚刚去了后院……”
“后院?”瑾薇蹙眉道。
“姑娘,这个尺码我能穿吗?”一位贵妇人问道。
瑾薇连忙回头,继续招呼客人:“我帮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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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嫔刚刚也在柜台帮客人试脂粉,但客人一个不小心,洒了一些到她的袖子上。
她喜欢这种有烟火气的生活,脏了衣服,她也不介意,立即便取了别的衣服来后院换。
一股夏日的凉风袭来,她的发梢被吹得动了动,往左一瞧,是一排厢房,应该是适合换衣服的。
淳嫔伫立一会儿,便顺着长廊,向厢房走去。
刚刚走到一间房门口,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拽住了她,一把将她拉进了厢房。
“谁!?”淳嫔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已经看清了眼前人,瞬时被惊到。
那双熟悉的桃花眼引入眼帘,正直勾勾地看向自己。
驸马微微扬起嘴角,真是好久不见。
若不是安排个人弄脏她的衣服,恐怕一天也等不到她空闲的时候。
淳嫔大惊:“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驸马苦笑一声,淡淡道:“你觉得我应该在哪?在那个骄纵任性的长公主身边?”
淳嫔垂下眼睑,后退一步道:“长公主在到处寻你,驸马还是尽快出去吧。”
驸马上前一步:“我不去,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淳嫔抿了抿唇,冷漠说道:“驸马请自重。”顿了顿,她又道:“既然驸马不走,那我便先出去了。”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拉开房门——
驸马突然再向前一步,从后面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淳嫔花容失色:“你放开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使劲地想推开他。
驸马低声道:“如儿,不要推开我……”
在他悔婚之后,两人再无如此亲密的接触,从前的两小无猜,变得形同陌路。
淳嫔在经历了那些背叛和绝望之后,也再不愿意将心门向这个人敞开,只当自己那些年的情意是错付了,让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此刻被他抱着,她竟没有一丝动容,更多的是愤怒。
淳嫔挣脱不开,索性放弃,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如儿?”
她继续冷冷道:“是你先放弃了我,以为还能回到从前吗?”
现在这副样子,做给谁看?
说不怨他,是不可能的,既然在此处遇上了,不如一次性说个清楚,免得再生事端。
驸马软了语气,道:“是的……是我先放弃了你。我当时没有办法,家道中落,又没有功名在身。你爹,必然不会把你嫁给我。我是逼不得已才……”
淳嫔不怒反笑:“所以,你成了驸马都是我爹逼的?程俊卿,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面对自己的问题!?”
驸马被质问地哑口无言,他的头更深埋进淳嫔后颈,低哑着声音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后悔了,原谅我好不好?”
淳嫔歪着头闪躲,她漠然道:“你现在回来招惹我,是什么意思?”
她确实没有想到那个决绝离开,头也不回的他,会如此脆弱地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驸马喃喃道:“我心中一直只有你一个人,我想和你,回到从前。”
淳嫔嘴角微微颤动,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太晚了……”
驸马仍然不放手,道:“不,还不晚……”
淳嫔摇摇头,轻叹:“事已至此,你就好好和长公主共度余生吧……你也放过我吧。”
驸马沉声道;“我的余生,只想和你度过。”
他掰过她的身子,直视她的眼睛说道:“只要你跟我走,我们就什么都来得及。”
淳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私奔?”
她仿佛不可置信似的看着他。
上一次,他说出这样的话,是第一次科考之后。
那次他名落孙山,淳嫔的父亲正式提起解除婚约,便让程俊卿慌了神。
当时的淳嫔,劝了他一个下午,才说服他面对眼前的问题,迎难而上,再次参加科考。
可后来呢?
她等他三年。三年之后,没有等到他的金榜题名,却等到他要和长公主白头偕老的消息。
淳嫔冷静地推开他,摇头道:“我已经入了宫,那就是皇上的女人,你又是天家女婿,怎么可能逃走?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回来。”
程俊卿嗤笑一声:“谁说要逃走?”
他眸色更深,一字一句道:“若是他们都死了,谁还会抓我们呢?”
“轰!!”
突然,造型司前门的方向传来一声礼炮响,还夹杂着百姓们热烈的欢呼——
新品发售活动正式开始了。
说明,还有不到一刻钟,引爆的时间就到了。
驸马神色刹时变得有些难看。
淳嫔瞳孔放大,颤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你想弑君?!”
驸马敛了眼中阴郁,说道:“你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为好。”他拉起淳嫔的手,坚定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