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父老乡亲!”南墨琛开口道:“我是安京来的钦差,特来调查江南受灾一事,今天听闻大家被赶到了城外,特来营救大家。”
灾民们闻声,都纷纷侧目,有的便顺势围了过来。
南墨琛和高信、高念站在城门外,身边这些灾民目前看起来和乞丐无异,身上味道大得直冲鼻腔,高信和高念都有些忍不住了。
南墨琛却镇定自若地说着:“只要大家能放下手中武器,承诺进城后不再违法乱纪,官府将妥善安顿大家!”
“真的吗?”一个瘦弱的女子怯生生问道。
“我不信!别被他骗了!”刚刚那名高大男子继续说道,他对这一行人有深重的敌意。
“就是!凭什么相信他们!”又有人接茬道:“这些武器都是好不容易偷来的,是咱们防身的家伙,若是扔了,岂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此时还有人顺势点起了火把,道:“我就不信了,这多烧几次,城门还不烧穿吗!”
“愚蠢!”南墨琛突然吼道,好刚刚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完全相反,他指了指城墙之上:“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灾民们抬起头,看到一排士兵。
“不就是几个士兵吗,这有什么……”有人嘟囔道。
南墨琛冷脸道:“你们是嫌刚刚的箭没有射死人吗?”他顿了顿,又道:“这排士兵后面,站着几十名弓箭手,只要你们再妄动一下,便会立即放箭,你们当真不怕死吗!”
有几个胆子小的,面面相觑,有些犹豫问道:“若是放下武器,跟着你走,他们真的能开门”
南墨琛道:“我保证。”
他看了看这几人,又道:“而且这些武器,只适合近距离搏杀,现在他们在上,我们在下,你们拿着其实也不占优势,不如放下,和我一起进城,省得受伤。”
此时已经有人被说动,有小小的声音传来:“我、我跟你走。”是刚刚那名瘦小的女子,她正向南墨琛走去。
此时高个子灾民一把拉住她,对南墨琛说道:“你少危言耸听,依我看,咱们把他们绑起来,用来威胁守将开门,岂不是更好!”
“是啊……也不失为一个主意……”人群中又有人交头接耳起来。
高信和高念顿时有些紧张,万一这些人真的要上来绑了三人,只怕他们二人招架不住这么多人,主子万金之躯可不容有失啊……
南墨琛冷静道:“你们可想好,挟持朝廷命官是何等罪名?就算是你们此刻进去了,又能保证后面一定安全吗?”
他又定定看着高个子,道:“你想死也就罢了,别拉着别人一起死。”
“好像也有些道理啊……”
“可万一他骗我们呢?他到底是什么人!?”
人群中小声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众人一直摇摆不定,突然,一道让南墨琛熟悉的女声响起:“恩公!恩公!”
一个妇人带着和小女孩,从后排挤到了前排,看到南墨琛,显得非常激动:“原来真的是你啊!我就说声音听着耳熟呢!”
南墨琛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他们救助的张王氏和她的女儿。
南墨琛颔首笑道:“又见面了。”
小女孩对南墨琛也颇有好感,便也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角,道:“叔叔,我还想吃包子……”
南墨琛温和一笑,道:“等会儿回城里,叔叔带你去吃。”
那妇人回头,对众人说:“这位便是我之前提过的那位恩公!他是从京城来的大官!特意来调查咱们家乡受灾一事的,大家莫要冤枉了好人!”
“大嫂,这便是之前请你们吃饭的那位?”一位年轻小伙子,小声问道。
张王氏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他们夫妻俩都是菩萨心肠呢!”
原来张王氏和南墨琛他们分开后,便回去兴高采烈地告诉了其他灾民,说家乡会重建,不多久便能回去了,一行人都好奇这恩公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人还以为她的诓人,并不信她。
没想到这恩公真的是京城的大官!不然这城门也不会开了单独放他们出来交涉……
“我跟着恩公走!”张王氏第一个表态了,拉着女儿站到了南墨琛身边。
刚刚说话的小伙子,也心一横,道:“我相信大嫂,我也跟着恩公走。”
“铛”、“铛”,众人都丢下了武器。
高个子见状,也不敢再坚持,也默默道:“那便相信你一回。”
南墨琛点点头,道:“多谢大家!请大家记住两点,第一,进城之后不得惊扰城内百姓;第二,我让府衙的人安顿大家,若有不合适的地方,大家可以随时找我,但不得和官兵起冲突。可好?”
“好!”众人坚定了立场,此时便等着进城了。
南墨琛前进几步,站在一群灾民中间,回头,朝着城墙上挥手——
按照约定,守备李大人在看到南墨琛挥手后,便要开城门迎接灾民。
可过了半晌,也无人回应他。
此时,李守备站在城墙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城下的众人,突然,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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