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体(1 / 2)

苏特在猛光身边坐下, 她的脸色依然不太好,声音也有些沙哑。

“樊爷,来杯酒。”

猛光正想问苏特这样是不是不该喝酒,贺东延使了个眼色,猛光便把话憋了回去, 乖乖地吃他的冰淇淋。

樊自在替她满上, 苏特一仰脖灌了下去, 结果不小心呛了一下,开始剧烈咳嗽, 猛光连忙小心翼翼地替她拍背。

“真得对樊爷说声谢谢了。”苏特缓过劲后说, “多亏了樊爷的壁垒手套,不然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好说。”樊自在点了点头。

“贺安呢?”苏特又问,“他不是要在这里和大家碰头的吗?”

“他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贺东延说, 见她盯着酒杯发呆,刚要开口, 苏特便说:

“别担心, 我没事,姐还没那么脆弱。”

“我看你恐怕得休息一段时间。”贺东延有些忧虑, “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好,无论是谁干的,都会付出代价。”

“是少司命干的。”苏特面无表情, “对吧?”

“……”

“这事我想不通。”苏特烦乱地咬着嘴唇, “她明明在司命圣堂被大个子的阳炎炮逼出了本体, 接着被东君的卫星武器炸出了核心, 最后成了灰——我们当时都在场,这都是我们亲眼看见的——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贺东延和猛光没有说话,他们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她用某种方法活了下来,又到底是怎么把魏武玄变成魇的?”

苏特似乎在提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魇的形成需要噩梦,魏武玄的无梦疫苗是有效的,不然他在司命圣堂就被强制催眠然后变异了,他变成魇时是清醒的——这一切都有悖常理,没一个地方说得通。”

“少司命不是普通的异魔或者魇,她是超越这两者的存在,你们以前从未和这样的东西打过交道。”樊自在说,“人们普遍认为异魔没有自主意识,只凭本能活动,但现在的异魔进化体不但可以自由切换形态,意识和智力也和人类没什么差别——如果异魔可以进化,也许魇也可以。”

“除了少司命,大司命也亮相了。”贺东延说,“我们在南梦宫和他打过照面,他似乎对当前局势极为自信,如果他不是在虚张声势,那就是他手里确实有牌。”

“他手里确实有牌。”苏特冷笑一声,“这不已经开始搞事了吗?”

“大司命是少司命的创造者,也就是少司命口中的‘主人’,可见他的实力犹在少司命之上。”贺东延说,“但他到底有什么能力,我们现在还不清楚——更强的黑暗领域和更高明的侵蚀转化手段是肯定的,但我总觉得他没这么简单,应该还有些别的本事。”

“你是说,少司命复活,是大司命干的?”苏特问,“但为什么是魏武玄?他是参与了司命圣堂一战,但他从未见过或者听说过大司命,下层区比他有价值的目标大有人在,为什么偏偏会选中他?”

贺东延没有回答,他知道苏特心里觉得不公平,这很正常,如果魏武玄惨死她却无动于衷,那恐怕才真的有问题。

樊自在也没说话,苏特正在诠释他刚刚说过的话——比较产生不公,不公滋长怨恨,而怨恨导致愤怒。

但他理解并尊重这种情感,这恰恰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因。

气氛变得沉重,自带化解尴尬天赋的猛光再次乱入:

“说起来,少司命这次应该是真的死了吧?”猛光抿着勺子,“整栋楼都被炸上天了,现场也已经彻底排查过了,啥也没留下——她是真的死透了,对吧?”

对于他的问题,众人的回应都是摇头。

贺东延:“这还真不一定。”

苏特:“我看没戏。”

樊自在:“她在司命圣堂被卫星武器命中都能逃出生天,这次恐怕也一样。”

“唉唉,你们乐观一点嘛。”猛光说,“我就很乐观,我觉得她这次肯定死翘翘了。”

“你啥时候不乐观。”贺东延黑他,“恐怕只有冰淇淋吃完的时候你才会不乐观。”

樊自在听罢,从善如流地往猛光的杯子里又加了个球,这回是芒果椰蓉口味,猛光乐了,贺东延皱着眉对樊自在说:“樊爷你别这么惯他,他都已经快四十了,是时候让他明白人生的惨烈和严苛了。”

“我哪有快四十了,明明只有三十二。”猛光争辩道,“而且我现在替樊爷做事,吃他几个冰淇淋球是可以的!”

贺东延扶额:“唔,看你平时傻乎乎的,一说到吃的就变精了,要是对付异魔和魇,或者少司命大司命的时候也这么靠谱就好了。”

“东东,我一直都很靠谱的好不好?你指哪我打哪,能用十六倍阳炎炮就决不偷懒用八倍的,而且这不是已经把少司命收拾掉了嘛。”猛光说着抖了抖雄壮的胸肌,“你放心,回头对上大司命,一定也让他烟消云散——说不定他就是个花架子,一点也不厉害!”

见两人斗嘴,苏特忍不住笑了。

贺东延见苏特心情好了些,不像刚才那么沉郁,略微放下心来,又对猛光说:“你可不要把话说太满,大司命是少司命的主人,实力只会比她更强。”

“那樊爷还是雷隐的老板呢,难道他比雷隐还能打吗?”猛光跟贺东延抬杠。

樊自在睁大眼:“我都六十多了,就剩了把老骨头,动动嘴皮子搞搞代购带点货还行,打打杀杀的事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比较好吧?”

苏特知道贺东延、猛光和樊自在这样聊天,是想让她开心,对此她心存感激,但要熬过这一切这终归需要时间,除了等待没别的办法。

她偷偷扫了一眼酒吧,还是没有看到贺安。

可贺安来了又如何呢?他并没有叫她来这里碰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毕竟他们两个一见面不出三句话就要吵架。

可她又该对贺安说什么呢?——不好意思亲爱的,姐跟你分手后睡了你小弟,现在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变成魇死翘翘了,姐怕你也变得跟他一样,所以过来看看?

简直蠢透了,她果然不该来这儿,还不如回工作间里待着,跟机器打交道可要轻松舒服多了。

她正这么想着,忽然酒吧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并不是贺安,而是另一个极光猎人,苏特认得这个人,他也是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换句话说他同样是贺安的手下,也是魏武玄的战友。

现在是异乡人的营业时间,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的出现也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奇怪的是几个认识他的人跟他打招呼,他却视若无睹,直接来到吧台这边,在苏特身边隔着两个位子坐下了。

这人该不是为了魏武玄的事,要来对她兴师问罪吧?

“苏,苏小姐。”那人低声说。

苏特一瞪眼:“你想要怎样?”

她暗下决心,要是这人敢故意找茬,拿她跟小乌龟说事,她就把手里的杯子扔出去砸爆他的狗头,她才不管这是不是樊爷的场子,大不了赔钱,现在她非常、非常、非常不爽,谁惹她谁死。

“我听说你和魏武玄在一起……”那人继续说。

苏特攥紧了手里的杯子。

“我想问一下……”那人的声音有些发抖,“在他变成魇之前,有没有……有没有什么异常现象发现?”

苏特倒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蹙眉问:“什么叫异常现象?”

“就是……他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或者……或者……”

那人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他埋着头,肩膀微微抽动着。

“你怎么了?”苏特奇怪地问,“你——”

她正要过去查看那人的情况,却突然发现一些黑色的脉络正从他的衣领里面沿着脖子往上蔓延!

苏特愣住了,这时樊自在走过去准备招呼客人,苏特猛地一把拽住樊自在,同时大叫道:

“别过去!——”

她的声音盖过了酒吧里慵懒迷幻的电子爵士乐,显得异常突兀,顿时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贺东延和猛光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同时扭头张望。

那人坐在吧台前,突然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同时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吧台上还没收走的空酒瓶被他晃动的胳膊碰倒,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与此同时他的眼睛、鼻孔、耳朵和嘴都开始流淌出黑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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