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月醒来,睁眼便见一间陌生的寝殿,而他全身浸在水池中,浑身无力。
折月仰起头想要起身,却竟动弹不了。
整间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香气,与步遥身上的一致。折月突然想起是步遥迷晕了他。
他将他放在池子里要做什么,行周公之礼么?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么?
折月正不知所措,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他歪了头看去。
只见步遥披散着一头黑发,褪去了外衣,一双白皙的玉足正缓步走来。
他的脸上依旧戴着面具,身上皮肤是凄惨的白色,但他身形比例完美,也是一副美景。
他安静地看着折月,目光中却有几分深情的模样。
他的身上只披着一件红色薄衫,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
他逆光站着,身后的烛台点着许多蜡烛,光亮打在他的身上,身体轮廓在薄衫下清晰可见。
“你又要做什么?你将我害得还不够么?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必定断你十指,你若是再敢辱我,定要叫你鬼头落地!”
折月狠狠瞪着他,目眦欲裂。
脚步声步步逼近,终于在他耳后停了,而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每一分每一秒都考验着他的忍耐度,这样尴尬的场景、近的距离,磨人得很。
折月只觉得燥热难耐,皮肤的热度快要将他烧得化了。
他低着头掩饰自己的不安,看着水池里漂浮的那层花瓣,不太清澈的池水下,他的身躯若隐若现。
“你还想怎样?还不够么?非得将我逼死你才乐意?我到底是哪儿得罪你了,偏揪着我不放?原本无冤无仇,你又何苦逼我!”
折月大吼,模样委屈,脸颊通红,看着快要落泪。
步遥却始终不语。
突然,颧骨上方放上来四根手指,揉捏着他两边的穴道。折月一惊,想挣扎却又动不了。
揉捏片刻,步遥又将十根手指全部放了上来,紧紧地贴在脸颊上。
片刻后手掌顺着脸颊的弧线一路向下,沿着下颌抚至喉间,在他喉结处轻轻摩挲,而后由肩往后伸去。
“死东西,你最好拿开你的鬼爪子!不然叫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这一番抚摸,折月厌恶不已,当即出声怒吼。
第一次被人摸着身子,他全身汗毛全都倒竖起来。异样的触感在他颈间游移,羞耻心作祟,简直要将他活活逼死。
若不是步遥的迷香让他失了力气,他定要冲上去摘了他的脑袋,跺成碎肉!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竟会被一个男子玩弄于股掌之间!折月突然怀疑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步遥双手微凉,在温热的水里,竟显得冰凉。后背传来丝丝凉意,折月不禁绷紧了身子。
“死东西!你……”
“嘘。”
步遥收了一只手,将一根手指抵在唇瓣上,轻轻发声。
折月还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被他用法术噤了声。
在后背轻轻抚摸了几下,步遥收回了手,忽的又低头靠近他的颈窝处。
这处伤口不久前才被步遥刺开,鲜血结了痂。步遥亲吻在上面,伤口便又在舌尖的濡湿下裂了,腥咸的血液流出。
他突然用力一吸,一下竟吸出了半口血。舌头搅动着嘴里的血液,慢慢吞下,似是极其享受。他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又吸出一口鲜血,再吞下。
折月心脏跳动得极快,血液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只感觉皮肤热胀得快要裂开。
折月喘着粗气,羞涩的赤红从脸上蔓延开来,整个身躯变得好热。
步遥的头紧靠着他,柔润的发丝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叫他痒得难耐。
他什么也做不了,如一具废尸,只是血液还在流着,他死不了。
步遥轻佻的举动,是比死亡更大的羞辱。将他打晕,为何不趁机侮|辱了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他占了身体,就算醒来恼火、怨愤,也比这样让他看着他羞辱自己要好。
步遥放开嘴唇,仰起头靠近他的耳朵:“公子年华正好,生得也好,甚喜。也许前世有缘,今生得见,甚是欢欣。我猜我大概是想娶你了。”
思绪突然放空,他再也凝不了神。
折月幻想过有一天他婚袍在身,手里牵着心爱的女子,他要成亲的对象是女子,一直是。
可今天突然一个男子对他说他要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