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听到她大女儿也来了,微微仰首往楼梯那边望,未多久便见一群妇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华儿陪在一位典雅雍容的夫人旁,看起来如一鲜嫩绽放的花朵,优雅漂亮,引人注目。她都不敢认,这是她的华儿。
华兰也看到了楼下的母亲,脸上一喜,脚步快了些,越过了她身旁的夫人。那夫人眼角一斜,生生破坏了美好的面容,当着众人的面斥道:“在家也就罢了,在外边也是如此没规矩,竟敢越到婆母的前面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门小户的媳妇。”
华兰垂首,扶住了忠勤伯夫人,她的婆母,温柔认错,“母亲,儿媳见了母亲,一时心急,失了礼数,还请婆母勿怪。”
袁夫人哼了一声,见底下夫人们都看着自己走下来,也再斥责,快步走了下去,迫不及待地接受众人的赞美。
华兰冲着母亲欣然一笑,一群夫人夸了袁夫人又夸华兰,儿媳真是温柔漂亮又识大体,袁夫人瞥了眼面若桃花的华兰,面上带着敷衍的笑容,心里却冷哼一声,打扮得这样妖妖调调,回去还不知怎样勾坏文绍,回去得让她把妆洗了才行。
华兰不知道婆婆心里的想法也不想知道,只是一脸羞涩地接受夫人的夸奖,又说等她们化上,也是仙女娘娘临凡。
看着华兰将夫人们逗得开心,袁夫人心里愈加不满,又要找她的茬,凝芝却和王若弗走了过来,说华兰身为女儿,自当要为母亲参谋参谋。夫人们也纷纷称是,袁夫人只得眼睁睁看着华兰扶着王大娘子,跟着凝芝上楼去了。
她转头再要找人时,未化妆的都上楼去了,化了妆的都包了适合自己的头油脂粉,迫不及待地上车回家给妯娌炫耀,给夫君看自己的漂亮样子。
袁夫人独个儿气呼呼地上车,带走了所有的仆从,连华兰陪嫁过来的女使也没有给她留,从樊楼接了自家大儿媳回家,先给忠勤伯告了状,又和二儿子诉说辛苦和儿媳的不孝。
王若弗画了妆,买了胭脂水粉,刚想和女儿说几句话,回了家的袁夫人就又遣了身边的婆子把她叫回去。王若弗疯吐槽了袁夫人几句就被华兰劝住了。
华兰完美的妆容上划过微笑,道:“母亲放心,方才你在挑脂粉的时候,悦容坊的凝芝姑娘教了我一些方法,这对我那婆母一定有效。”
王若弗这才放心,亲眼看着女儿上了车才放心回去。盛紘下朝回府,看见妆容打扮都全新的王大娘子,连在一旁撒娇弄痴的林小娘都不放在眼里啦。
当夜,盛紘歇在王大娘子的房里,待她十分的热络亲密。王大娘子嘴里说着不在乎,可是心里的小人却雀跃的,别扭得傲娇。
王大娘子头次凭借美貌从林小娘那儿成功夺宠,次日高兴的不得了,早上还多吃了两碗饭,此后便将悦容坊里凝芝教的东西和话奉为圭臬。
不只王若弗,满汴京的贵妇千金都对悦容坊赞不绝口。之后,悦容坊因贵客甚多,便纯以帖待客请人入内,此后,悦容坊的帖子更是千金难求。
悦容坊已在京城贵妇贵女间引发了一系列流行妆容,人谓之悦容妆,连农家的女子也学着见着妆容来化,汴京一时间是姹紫嫣红,百花齐放。
主使者楚墨对引发的效果非常满意,除每月视察一次悦容坊外,就把事情都交给了下面人。至于邓林书局那边,则聘了读书识字的文人来写,起初他们还不知如何写,可看了楚墨给的指南后,就上道了。
楚墨放开悦容坊和邓林书局后,就把目光放到了自家女使上,先叫每日拿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来学识字,过了一个月后看其心性、进度筛出一批,叫她们每日拿出两个时辰的时间来读书习字。
又过了一段时间,楚墨没来看,偶尔去听一回墙角,那些女使里便有猖狂起来的了,说什么她得郡主看重,还欺压小丫鬟。
楚墨眼里划过冷光,等她说完才进去,冷冷扫她一眼,那女使立刻害怕的跪下。楚墨也没搭理她,径直坐下来道:“再过一月,我会亲自考核,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这是你们一生中绝无仅有的机会。”
楚墨平日里积威甚重,女使们不明白她说的话什么意思,也不敢问。心里头明白的,平日里识字学习更加努力了,把那些小九九也收了起来。
一月后,楚墨亲自考核,留下十二人继续学习,余者各归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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