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君不知一点一点走进我,就站在我面前,一双眸瞳温柔似水,将爱意展露无疑。
我终于还是开口,“你喜欢我,想要娶我,只是因为你爱慕的人是我,是我木有枝,没有其他?”
君不知看着我,我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静止,只有风。
风穿梭在我们之间,我能看到他散下来的发被吹得微微扬起。
我有些失神。
直到君不知的手抚上我的脸,缓缓开口,“当然。”
他的动作温柔细腻,我能感受到每一次触摸的温度。
如果不是在抚摸我的疤就好了。
我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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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和君不知聊了些其他的,没多久,就到了时辰,该去看看木楚宛的尸骨了。
君不知唤来了阿团帮忙照应,以防万一木楚宛的魂魄还有人做手脚,突发意外。
等我们进到内室时,木楚宛尸骨上的蛊洞已经全部消失殆尽,看样子和寻常人的尸骨并无二样。
我在心底暗暗感叹了一下君不知手法的高超,随即运起灵力,召唤着木楚宛的魂魄。
对尸体、尸骨我的灵力法术大大不如君不知,但是对魂魄的操练,算是三界的顶尖。
木楚宛的尸骨虽然完全被修护,但是她的魂魄长时间的离开自己的尸骨,早已经不能自己寻到尸骨的所在,需要外力的指引。
我运起灵力,充当了这个领路人。
这样做不仅是以防万一木楚宛在半路上被黑白二人当成孤魂野鬼收了,更是因为担心木楚宛从血云台中来到梧叶镇会被雾气所伤。
所以我亮出水镜,捏指成诀,在木楚宛魂魄面前划出一面镜门,在水镜中给她引了一条直接通往梧叶镇的路。
这个方法很危险,耗费了我不少心神。
君不知看到我貌似很吃力的样子,也运起灵力注入水镜中,我本还担心水镜不会接纳他的灵力,但是没想到水镜还是如同前几次,对君不知没有丁儿点的排斥,阻止的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随着灵力不断注入水镜之中,引起镜面如同水面一般波光粼粼的痕迹。
渐渐地,水镜中画面清晰起来,一个人影由远及近,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的眼睛空洞无神,只盯着前方,面无表情。
手臂无力的垂在两边,双手自然地微曲着。
颧骨高高隆起,眼眶深陷,嘴唇暴皮干裂,面如死灰一般。
这是木楚宛?
在将军府中,木楚宛即使十分憔悴痛苦时也还没有到这般地步。
她死后究竟受过什么苦?又是……为什么会被人下蛊?
我等待,听她的故事,从她的角度。
“木楚宛?木楚宛?”我尝试唤醒她,如果只是简单的魂魄离骨,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果然,在我反复呼叫她的名字几十遍后,木楚宛的手指有了反应。
见状,我把呼唤名字这项任务交给了阿团。
跟阿团平日里说话的方式相同,她便也不嫌累,一遍一遍喊着木楚宛的名字,木楚宛的神情就在阿团的呼喊声中渐渐有了起色。
“要去把杨怿喊来吗?”君不知问我。
一路过来,我觉得木楚宛和杨怿之间应该不单单只有我在杨怿记忆中看到的那些事情,一定还有其他的误会。
想知道木楚宛身上发生的事,就如同想要在大雾之中寻到深山老林的出口,因为迷雾重重所以困难重重。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看木楚宛的命轨,再在想要迫害木楚宛的幕后主使的命轨之中弄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
“还是先不要了,我还没有问过木楚宛接不接受杨怿的记忆,问了再让阿团去吧。”
阿团听我叫了她的名字,抬起头,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木楚宛的名字。
我笑看着阿团,“怎么样,累不累,累的话和我说,我来继续。”
阿团看我笑了,她也跟着我笑,没有说话。笑容憨憨的,傻了点,但是很是可爱。
阿团摇摇头,嘴里还是在不停地念叨“木楚宛……木楚宛”,说着还用手指了指面前。
我一看,原来阿团这几声呼唤是想要告诉我。
木楚宛,她醒了。
木楚宛的眼神中渐渐有了焦点,嘴唇不再紧闭,微微张启。
“我……你……”将近三千年不开口,就算是魂魄,那嗓音也会变得喑哑难听。
“你还记得在你身上发生过的事吗?”
木楚宛眼中又现迷茫。
忘记一切,这是魂魄刚刚回归时的自然现象。
“这样,你先在房间里好好回忆回忆,等你回忆得差不多了,就在门口只会我一声,千万不要去到屋外。”
我带着君不知和阿团出了门,拜托君不知在内室外面结了个结界后,三人爬上了平台,留木楚宛一人在屋。
“老板,我们怎么不在屋里等?现在外面的风要比刚刚大上许多,你容易着凉。”
我摇摇头,拒绝了君不知递过来的衣袍,“没事的,不是很冷。”
我看了看内室的窗户,又开口道:“你们可能不太了解,木楚宛的魂魄刚寻回,还不是十分稳定,寻找记忆又是极其痛苦的过程,我们的灵力会有意无意的对她的记忆产生影响,万一真的造成记忆受损,那就麻烦了。”
“寻回记忆的过程真的很痛苦吗?”君不知突然问我。
“木楚宛这还不算是真正在寻回记忆,她只是因为脱离无主孤魂后,生前死后的记忆一股脑的塞了进来,短暂的不适应所以下意识去拒绝,从而引起的失忆。当她选择去接受,甚至去主动寻回后,也就只会头脑疼痛一阵,过会儿也就好了。”
“那……真正的寻回记忆呢?”
“真正的寻回记忆的过程,那就要痛苦的多了。”我不知道君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对寻回记忆这件事这么感兴趣,但是既然他开口,我也没有什么瞒着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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