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凤凄厉哀嚎,剩下的六双眼睛红的似要泣出血来。
它潜心修炼不知有多少万年,此番涅槃重生,日后必成大器。
本想着涅槃后最虚弱时,有送上门来的补品,可以酣畅淋漓的大嚼一通,不曾想却遇到了命中劫数。
小姑娘看着娇俏柔软的模样,下手竟如此阴毒,一招就断它一头。它修出的这七颗头颅与自身命脉相连,断一头便如断一份修为,怎能不暴怒。
魔凤周身火光更盛,倏忽间飞至缦缦身侧,利爪成钩、根根指尖都冒着寒光,直抓缦缦心口。
缦缦扬鞭缠住魔凤一只爪腕,使出全力往旁边一带,自己则反向飞出,躲过掏心一爪后,顺势飞起抓着它的翅膀跳上去,骑坐在勃颈上。
“哎哟哟!”白简直咧嘴:“这得有多烫屁股哟!”
他站得远,都被烈焰灼烧的口干舌燥,何况是坐上去了......
黎玺一撩衣袍,在一处光滑的石头上坐下,不知从哪变出套茶盏来,抬手给自己斟了盏茶,悠闲地品起来。
被魔凤扬颈掀飞出去的缦缦见了,气得直喘粗气。
“这厮......”
不待她抱怨,魔凤便又转头袭来,缦缦足间在树上一点,斜飞出去的瞬间长鞭甩出,如法炮制又削飞一头。
因着距离挨得近,这次她便没那么幸运了,腿上被凤爪勾出长长一道血沟,深可见骨。
白间才尝了口茶,没品出味道就喷出口去,急急扔下茶盏跳起来。“这可不行!”
他抽出佩剑正欲飞起,便被黎玺扯着后背拽下来,安置在地上。
“坐稳,别添乱。”
白间挣扎了下,发现自己被钉在地上般动弹不得,只能指着被魔凤喷火灼烧的缦缦,满脸焦急道:“尊上,这魔物非比寻常,缦缦都快被它吃了!”
“不会!”黎玺垂眸浅饮一口清茶,漫不经心道:“她若连这点阵仗都应付不了,也不必继续待在穹苍宫了。”
当年褚幸比她年纪还幼,便能独自单挑魔神手下最得力的麒麟兽,苦战三天,满身浴血地提着首级而归。
这不过是个半路入魔的半吊子凤凰,侥幸撑过涅槃,此时最是虚弱,虽艰难却不甚凶险。若这丫头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褚幸能有脸把她放到自己身边来?
眼见着缦缦被踢飞在地,白间苦着脸摇头:“尊上,您就是铁石心肠!别人家的丫头,你自然不心疼了!”
“哦?”
黎玺尾音上扬,颇觉有趣的垂眸看他:“于你而言,便不是别人家的丫头了?”
“您别又想着把我们送作堆,压根不是您想的那样!”白间甩着手,愤愤不平道:“我们俩这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她就跟我自家妹子一样!”
另一端,被踢飞的缦缦摔倒在地,鞭子不知甩到哪里去了,此时两手全力撑着魔凤的两只爪子,分不出精力来寻,只能声嘶力竭地大喊:“别废话了,给我扔个武器!”
白间被定着动不了,只能满眼哀求地望着黎玺。
黎玺这次倒是热心肠,起身抽走白间握在手里的配剑扔过去。
缦缦心中一喜,正计划着怎样倒出一只手来接,便见着剑光一闪,从她头顶飞过去。
她转头怒瞪黎玺,对方一摊手,淡然道:“哦,扔偏了。”
缦缦:“......”这厮绝对是故意的!从他双眸里浅浅的笑意便能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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缦缦怒从心起,抬脚在魔凤胸前狠命一踹,在它身形不稳时翻滚着逃离,迅速摸出腿间短剑,又扑回去刺在它胸口。
她忍着烈火灼伤,周身仙力集于剑上,手又往前送,直至剑尖完全隐没在肉中。
随着剑尖翻搅,魔凤余下的五颗头颅齐齐扬起,凄厉哀叫后,轰然倒地。
缦缦被带得也甩飞出去,砸在魔凤尾羽旁,魔凤庞大身躯溅起的尘土呛得她直咳嗽。
“咳......这家伙太重了......”
她缓了口气,掌心撑地爬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往魔凤心口去走:“得趁着热乎取内丹,不然光泽黯淡......不好看......”
还未说完,余光里便闪出一道雪白的颀长身影。
黎玺摊手在魔凤心口上方轻轻一掠,一颗深红若血的内丹便凌空悬于他掌心上方,足有他掌心大小。
缦缦眼前一亮,顿觉四肢充满力量,三两步跑过去。“哇!好大好耀眼!”
她的手堪堪摸到内丹,黎玺便手一转,负手置于身后了。
缦缦绕着他转,也顾不得畏惧,伸手去抢。“尊上!您怎能夺人所爱呢!”
这可是她拼了半身的伤才换来的宝贝!
黎玺勾着嘴角闪身躲过后,握着内丹的手高高举起。
缦缦又立即跳起来抢,挨近间被血洇湿的衣服摩擦,蹭的黎玺雪白绸衫上一块块刺眼的红。
黎玺眉头一紧,作势便要握紧手捏碎内丹:“再动,便毁了它!”
“别!”缦缦慌忙松开拽着他袖子的手,退后几步。
如此完美的内丹,即使自己不能得到有点遗憾,可总比被毁了强。
黎玺放下手来,闻到自己身上隐隐的血腥气,不由得脸色阴沉:“去战神府。”
“好好!”缦缦不死心,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软着声音哄:“尊神爷爷!您老人家什么宝贝没见过,何不赏了小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