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黎玺都是天不亮便去加固封印,晌午时分才回来。
缦缦磨了几次,都没能跟着同去,只好趁着午时黎玺休憩之时,自己偷偷跑去。
她一路腾云,很快到了山坳里,守门的仙兵都认得她,加之几天前尊神还带她进去过,也没阻拦。
缦缦才踏进洞口,就被冷风吹的打了两个喷嚏。外面日头正足,炎炎烈日炙烤得人身上黏腻腻的,这洞内竟阴冷刺骨,实在稀奇。
洞内蜿蜒曲折,缦缦走到最深处的山洞外,便没再往里走,只是警觉地扒着墙壁探头往里瞧。
正中央的巨大玉石上,巨幅盔甲正静静躺在上面,缦缦伸着脑袋观察半晌,除了觉得盔甲阴冷之气更甚从前外,也没发现其他异常。
她犹豫片刻,还是没进去,倒退着往洞外走。
“搞得神秘兮兮的,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大事呢?结果就这样?那尊上为何不让我来......”
她边走边在洞壁上拍打,除却滑腻腻地沾了一手青苔外,什么发现都没有。
缦缦嫌弃地甩甩手,掏出帕子擦干净,转身出了山洞。
结界外,仙兵凑过来好奇地问:“这么快就出来了?可有何发现?”
缦缦负手在身后,一脸高深莫测,摇摇头装模作样地叹息。“不可说呀!”
“啊?”小仙兵挠着头,哭丧着脸:“怎地只有法力精深的人才能发现异常呢?!我们日日守在这里,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呀......”
缦缦扬起下巴,语重心长地劝慰:“莫灰心,你还年轻,尚需多多历练!如今须得好生守好结界才是要紧事!”
小仙兵受教地连连称是,缦缦拍拍他的肩,转过身后小脸迅速垮了下来:呜呜......她也发现不了......
缦缦心中幽怨,见山坳里婆罗花开得极盛,便随手摘下一枝,捏在手里把玩。
殷红的花汁染了她一手,香气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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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闲逛着回家,竟在城外遇到了殷启。
殷启也看见了她,停下脚步神色冷漠地等她走近,将手里的精致小箱子扔过去。
“魔族给尊神的敬礼,你顺路带回去吧!”
他身后跟着四五个侍从,都是穿着能盖住脚的红黑相间长袍,头罩在黑色披风的兜帽里,脸上还围着黑色面巾,只堪堪露出一双眼睛。
缦缦双手捧着箱子,掂了掂重量后,目光在殷启的黑袍上打转,颇嫌弃地道:“你们魔族都兴这种打扮吗?这么热的天,不会捂出一身臭汗嘛?”
殷启嘴角轻勾,说出的话却毫不客气:“与你何干!”
“哎?”缦缦把盒子夹在腋下,腾出一只手指着他。“你是想打架吗?”
殷启抬手推开她的手指,不留情面地轻嗤:“你又打不过我!”
“谁说的!那日我是旧伤未愈,才让你占了点上风,如今我伤好得差不多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殷启带着人转身便走,缦缦不甘心的追上去。
“别走啊!要不现在就打一架?”
殷启脚步不停:“没兴趣。”
这人!
缦缦气得够呛,“你是不是怕输给我,丢了你魔族少主的脸面?”
殷启这次干脆连话都懒得回了。
“哎哟哟,气死我了!”
缦缦停下脚步,抚着心口给自己顺气,恶毒地想着:再惹我,就把礼物摔了,让你爹再狠狠揪你耳朵一次。
想归想,她可没胆子真这么做。
缦缦抱着箱子走了一路,才入城门,就被人从身后拽住。
她狐疑回头,看清来人后立即喜上眉梢:“青絮!”
这是青织的幼妹,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小丫头。
缦缦一只胳膊还夹着箱子,一手拉着青絮开心地问:“你是知道我回来了,特意来看我的嘛?青织呢,她怎地没来?”
小青絮满脸泪痕,拉着她的手大哭:“缦缦姐姐,求你救救我姐吧!”
“这是怎么了?!”城门处人来人往,纷纷侧目,缦缦赶紧拉着她到一旁角落里。“你先别急着哭,仔细说清楚!”
青絮抬袖抹了抹眼泪,抽抽噎噎地说:“我们姐妹一早奉祖母之命,前去锦屏山军营送补给......”
青鸟一族最是心灵手巧,做出的云被绣工精致,最是松软舒适,缦缦那条不离身的小花被,便是出自青织之手。
每隔几年,青鸟族便会送一批新的云被到仙兵营,这事缦缦是知道的,还曾帮着青织运送过几次。
“送了补给回来的路上......”青絮打了个哭嗝,哽咽着继续说:“遇到了个魔头,他见姐姐长得好看,便给掳走了,说是......要当压寨夫人!”
“这还得了!我这就去救她。”
缦缦跑到城门处,招了个脸熟的仙兵来,把箱子塞进他怀里吩咐道:“你把这箱子送到战神府给白间上神,就说是魔族给尊神的敬礼。”
说完不待仙兵回应,便拉着青絮跑了。
出了城,问明方向后,就打发青絮回去:“你赶紧回去通知族人,若能.......算了,你们都好生等着吧!”
她本想着让青絮带来一二帮手,转念一想,青鸟族阖族都是温婉性子,挑不出一个仙法出类拔萃的,与其来添乱,倒不如在家里安生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