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启大约是愧疚,连着两日都没再来找缦缦玩。
她身上不爽利,也没再出去疯玩,难得乖巧地在家待了两日。对此,褚幸很是满意。
魔神断剑和躯体失窃一事尚未查明,这几日来褚幸都忙于调集兵力做御敌准备,三位尊神则负责驻扎在军营里,看守封印的盔甲。
因着他们都在军营里吃住,战神府又一次空闲起来,唯一不同的是,夏梨女君因着身份、性别特殊,住军营多有不便,就住进她旁边的院子了。
早起,缦缦去外面酒楼打包了几样菜品,又跟跑堂的小猴妖闲聊几句才回来。踏进夏梨的院子,一眼就看到院中洒扫的白间。
“啧啧......”缦缦嫌弃地咂咂嘴。“太殷勤、太卑微了!”
夏梨正站在回廊下晒衣裳,见她来了浅浅一笑。“你来了。”
“嗯!我方才出去买了些吃的,你们还未吃早饭吧?一起吃!”缦缦把几个荷叶包摆在院内石桌上,逐一拆开介绍着:“糖醋鱼、灌汤包、梅花香饼、冰糖肘子、鹿脯、姜汁白菜、牛乳香糕......”
白间双眼冒光,扔下扫把便跑过来,垂涎三尺的同时也没忘记招呼夏梨:“夏梨快来!这个牛乳香糕,闻起来似乎不错......”
夏梨将最后一件衣服挂好,走过来取出雪白的帕子,递给白间:“手脏,擦一下吧......”
白间惊喜万分地接过帕子,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会看着夏梨傻笑。
微风里,夏梨颊边几缕碎发拂过脸颊,瓷白的脸上泛起丝丝红晕。
缦缦吸吸鼻子,绝望地发现周围全是情爱的甜腻味道。身边好友一个两个都有了归属,遇得良人,怎么偏偏就她情海颠簸、一路坎坷呢?
夏梨吃东西时优雅、轻慢,白间和缦缦就不同了,两人手上忙活着、嘴里吞咽着,也没耽误了说话。
白间:“你最近不是与魔族太子玩在一处嘛?近两日怎么没见他来找你了,是闹别扭了?还是掰了?”
缦缦嘴里嚼着一块鹿脯,忧愁地叹气:“我现在,是既盼着他来,又怕他来!”
“这叫什么话?你若瞧他不错,那自会盼着他来;怕他来便是厌他了,怎会又盼又怕,自相矛盾?”
“哎!”缦缦咽下鹿脯,摇摇头。“你不懂的!若是......”
她顿了下,眼底俱是挣扎:“若是将来发生些什么,你自然就明白了!”
但她私心里盼着,还是不要发生什么才好。可这世间之事,任凭你权势滔天,也躲不过‘天意’二字,哪能事事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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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军营里传来消息,说南晔尊神已找到魔神断剑,妥善封印起来了。
借着断剑和盔甲之力,寻到失踪的躯体已非难事。眼见着魔神复活一事希望破灭,军营内众人都极其开心,毕竟免了一场杀戮极重的战事,是一件好事。
殷启是在日头升高前,到了战神府的。
彼时缦缦正在夏梨院里,趴在桌案上瞧着她擦拭佩剑,开心地同她道:“我家尊上前些时日得空时,曾许给我一块金龙鳞,还特意帮我设计了图样儿,说是得空了帮我铸一柄剑。”
夏梨闻言浅浅一笑,即使握着锋利无比的神剑,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恬淡样子,仿佛握在手里的是诗词古籍一般。
“龙鳞铸的剑最是锋利无比,又极具灵性,一旦认主就绝不会改。”
夏梨将擦好的佩剑放回剑鞘,起身放回身后剑案上,重又坐回来时,才接着道:“穹苍宫里那片龙鳞,我倒是听说过些许来历的。十几万年前我龙族曾出过一只恶龙,生性诡诈阴狠,为夺取帝君之位不惜血洗龙族,后被黎玺尊神所杀,这片逆鳞便是当初那只恶龙的。不知过了这许久,恶气散尽了没?”
缦缦前些时日是见过也摸过那块龙鳞的,上面一片纯净,没有任何恶灵之气:“无碍,那片龙鳞如今净化得纯净极了!”
话才说完,白间就抱着一大捧桃花枝进门来,一股脑放在桌上:“从军营回来时路过一处山谷,我见那里桃花开得正盛,就折了些枝丫回来,你养在屋内时时瞧着,定能消解不少忧愁。”
夏梨浅浅一笑,寻了把剪刀出来,开始修剪花枝。
白间这才刚看见缦缦一样,对她说:“殷启在你院外呢,说有急事儿寻你!”
缦缦缓缓收回撑下巴的手,生无可恋地叹气:“若都如你这般,献完殷勤才想着‘急事儿’,怕是早来不及了!”
她随意摆摆手,跟屋内凑到一堆儿插花的两人告别,步履悠闲地出了门,却在出门的瞬间,小脸垮了下来。
殷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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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启是来寻缦缦一起去他才发现的魔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