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惊得用帕子捂住嘴,瞪圆了眼睛:“你是说......”
白间被她难得孩子气的样子逗笑,把她捂着嘴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揉捏着,小声道:“也就缦缦自己还傻乎乎的蒙在鼓里吧!药神亲自瞧了的,什么内伤都没有,还吵着心口闷,就是醋了!”
夏梨迟疑着开口:“那尊上......”
“嗨!作呗!”白间扯着嘴角,笑得狐狸一样。“一把年纪好容易开了窍,还穷折腾,有他后悔的时候!”
夏梨还有些难以置信,无法从方才的震惊里走出来。她的确瞧着缦缦不大对劲,却万万没想到,竟是为着尊上?!黎玺尊神与缦缦?!她光是这样一想,就觉得不可思议了!
夏梨凑近白间,问出心中疑惑:“可是,这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了?”
白间浑不在意一笑,“这有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的,模样也般配,实在是大好的姻缘!理法教条约束得了旁人,还能约束得了尊上?他是那循规蹈矩的人嘛!再说了,谁敢妄议他的事非,是嫌活得太久了吗?”
“旁人自是不敢多问,但尊上那边还有南晔、清栎二位兄姐呢,倚着南晔尊神的性子,岂能容尊上他肆意妄为?”
夜里风凉,白间脱了外衣罩在夏梨身上,顺势将人搂过来,相携着走在月光下,满眼都是柔情。
“这世上,最忍不得的事,便是情了。一旦动了念头,哪是轻易能压下不提的。南晔尊神看似严厉,其实是很宠着尊上的,不然也不会纵容他如此慵懒度日了,你瞧着吧!他最后定会妥协的。”
白间说着,忽地狡黠一笑。“被尊上欺压了几万年,我倒是很期盼看他吃瘪的样子......”
这就要看,他家妹妹能不能给他争点气,吃死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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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你宫内竟还藏着处景致如此好的湖!”
雪芙娇笑着跑到湖边,冲着坐在青石台上垂钓的黎玺笑了笑,弯腰脱下鞋袜在靠近岸边的地方踢水玩。
她自玩了会儿,许是觉得无趣,就回眸扬起声音喊黎玺。
“尊上,这湖水清凉极了,你要不要一同下来玩?”
黎玺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却是清冷道:“你父君也不敢称我一声“你”。”
雪芙一怔,随即妩媚一笑。“尊着敬着您的人如此之多,还差我一个吗?况且,若都对您敬而远之,岂不是无趣?随意些,才显得亲近呀!”
倒是能言善辩!
黎玺不置可否,淡淡地瞥她一眼,又调转目光看向湖面。
缦缦往日里都敬着他,说话时总是“您这样”、“您那样”的,偶尔被他吓到、或是有求于他时,好听话更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倒。只有在气急了跳脚的时候,才敢指着他鼻子你啊我啊的,惹得他冷了眉眼后,又瞬间怂下来......
与雪芙的刻意迎合、着意表现不同,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都是发自内心,也愈加真实。她对他的崇敬、依赖、信任,从来都是写在眼底的。而不是像雪芙这样,用好听的话说出来。
黎玺忽地勾了勾嘴角,冷笑一声。明明想远离,反倒却更觉出她的好来?
雪芙被冷落着,在湖水里独自玩了会,撅着嘴穿好鞋袜上了岸,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亭子上。“好漂亮精致的亭子!”
她拎起裙摆,几步跑过去上了台阶,在亭子里四处打量。
“这琉璃顶流光溢彩,实在太美了!”她仰着头瞧了几眼,很快又被桌上摆着的一些小东西吸引了目光。“这是什么?内丹?还有这小工具,是做什......”
“放下!”
雪芙被骤然响起的冷厉声音吓了一跳,吐吐舌头放回桌上,又转身去看周围的纱幔。
“这杏色真漂亮,既清雅又不失娇俏。咦?”她忽然拎起一块纱幔,狐疑道:“谁将这纱幔撕了一条下去?上面还有血呢......”
黎玺陡然扔下鱼竿,下一瞬人已在亭中,从她手中抽走纱幔。
雪芙被扯得趔趄了下,委屈地瘪嘴:“你发什么脾气呀!又不是我弄坏的......”
这一处纱幔挨着台阶,底部比起其他几块少了一截,断面并不齐整、还挂着几根碎丝,的确像是被人用力撕下的。纱幔边缘处沾了几滴殷红,地面上也有几块暗红干涸的血迹。
近日受了伤,又自己草草包扎的人,除了她不会有旁人。
黎玺黑眸中思绪翻涌,忽然猛地一用力,将纱缦整个扯下来,拎在手里大步离开。
“尊上!”雪芙被他阴戾的表情吓了一跳,回神后赶紧追上去。“你怎么突然生气了?尊上,你......”
话未说完,宫门便在她面前阖上,带起的仙力险些将她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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