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出现时,明教高层里,只剩下一个杨逍还活着,灭绝留下了他的命,要他活得长长久久,感受着一辈子无法动武,低落尘埃的苦楚。
张无忌悲天悯人,眼看着当初救过他的杨逍如此,又见明教诸多尸首,不由得悲从中来,“灭绝老尼,你当初杀了自己的徒弟,如今竟还要如此折辱你徒弟的孩子和丈夫!苦苦相逼,残忍无情!为何不能放他们一马?”
他极聪明,见明教大势已去,心中虽悲,却也没有在六大门派面前提及明教,更不曾暴露自己的身份,仅仅从私德方面职责灭绝太过冷血,叫旁人无话可说。
“小贼……”丁敏君一看到这个害自己手腕折断的人,就忍不住开口想骂,也打算在灭绝面前讨个巧。
非明伸手按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蠢货,你是想让人家把你偷袭的事情说出来,给峨眉丢脸吗?”
这声音虽小,却瞒不过灭绝的耳力,她脸颊抽动,反手就想给丁敏君一个巴掌,却被非明制止了。
“师傅,这是在外面,何必给旁人看了笑话?师姐的事情,何不回去再说?”
师徒几人这番动作,并没有被外人知晓。张无忌只听到那声“小贼”,闻声望去,正看见当初出手偷袭的那个女子,不由得冷笑:“峨眉果然名门正派,教出来的弟子武功不济,只会背后伤人,实在叫人不齿。”
灭绝为人极护短,虽然确实是自己的弟子的过错,却也轮不到外人教训,“黄口小儿,口口声声说我峨眉行事不端,我灭绝的弟子却还轮不到外人教训。你难不成是明教余孽,想为他们报仇?”
张无忌正想开口否认,那厢非明已经开口,她语气漫漫,声音却随着内力响在所有人耳边,“武当张翠山与明教殷素素的儿子,你是张无忌。”
冷不防被一语道破身份,张无忌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武当七侠那边也有瞬间的沉默,随后却极高兴地认亲,“无忌,是无忌!这孩子与五哥当年长得像。”
非明冷笑了一声,拔剑出鞘,直接拦住两者之间,“众位道长,张无忌可是替明教说话,辱我峨眉,你们敢保证这么多年,他没有加入明教?”
“我没有!”张无忌这时已经认出了周芷若,想起当初汉水上喂饭的妹妹,再看她如今的冷若冰霜,不由得心中悲愤。
非明玩味,“哦,没有加入明教?那你是对我师傅,对我师傅处置杨逍的手段有所不满?”她没有再提起丁敏君,省的丢人。
张无忌不知为何,在周芷若的盯视下,平白无故生出一丝畏惧,然而他很快就坚定下来,“大丈夫何畏一死?过往恩怨纠葛,一刀了结便是,如此折辱,实非正派所为!”
非明懒洋洋地微笑,将江湖往事随意道出:“当年杨逍气死我师傅的未婚夫,后又故意接近我师傅最看重的弟子,害她未婚先孕,峨眉与武当一度交恶。我师父多年来的痛苦,又岂是轻飘飘的一刀能了结的?如你义父金毛狮王谢逊,当年被他师父成昆杀死全家,导致后来江湖血雨腥风,家破人亡者数不胜数,也不见你和你父母出言指责……”她眉眼间毫无波动,说得话也尽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说到底,还不是亲疏远近,私心而已。”
把理由说的冠冕堂皇,表现出来的再正直高贵不过。然而戳穿了这层表皮,才真真是可笑至极。
灭绝在一边,听着弟子的维护,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
而另一边张无忌说不过她,只能面红耳赤,悻悻地跟武当派一起回去。武当派急着带张无忌回去,给张三丰看看,所以先走一步。走之前张无忌、宋青书和莫声谷同时回头,多看了非明一眼。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些人的目光让非明的手指再度碰上了剑柄。
过程诸多波折,但最后那位元朝的郡主却没有将计划多做更改,只是稍微快了一些,只抓住了先走一步的武当派,也算是倒霉透顶。
其他门派暂时回山休整,等过段时间恢复元气,再来商讨解救武当派众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