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被绿的一期一振完全不知道自己那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审神者心里正对他充满同情,完全就是那种平白无故对他天生绿头发的审美的同情。
说得好像他想长这样似的。
眼下,绿发的付丧神有些无奈地看了同僚一眼,示意他们上。
说实话,审神者大多在现世没什么在意的人,不然谁愿意跑进来给这个连准可证都没有的垃圾政府打工?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老公在现世的。
八成已经死了吧?
人类真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执着啊!
他这样想着,给了掌管政务的压切长谷部一个眼神,紧接着灰发的付丧神就走上前来,先是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压切长谷部。”这振刀并没有过多的介绍自己,直接开口道:“主上无需为这等小事烦忧,本丸有一个屋子在本丸最里处,绝对没有任何刀剑的住处在您周围,请务必放心。”
其实非明也只是抱怨抱怨罢了,合同都签了,人也没法跑。她只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让那边退步一下,或者说,试探一下大家的底线。
杀生丸倒不至于真为了这种事情吃醋。
他甚至不需要她开口解释,自然知道她的无奈,这点小事他都不屑去看——所谓正宫娘娘的傲慢。
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本宫死了,也是陛下的白月光朱砂痣。
哈哈,非明想着想着忍不住想笑,忍住了。
不过还是要解释解释的。话说回来,还挺想看看他吃醋的样子,可惜一直没机会。
非明装作犹豫的样子,考虑了半分钟,才点头:“好吧。”
狐之助这才松了口气,艾玛,这次新来的审神者真难搞定,要求好多,总算送走了。
非明没看狐之助,对着一排排风姿各异的男子,她神情越发冷肃,很直接地说:“说实话,我并没有管理的经验,所以诸位以前是如何出阵,如何安排内务的,都自行安排,我不插手。”
他们自己的实力,自己最清楚,外人管起来大概是没有他们方便的,所以非明这个外行人就不要指手画脚了。
“审神者的工资足够我养活自己,诸位打理自己的内务,无需替我的生活操心。战场上得到的各种资源小判,诸位自己协商用途,我不动。如果要出阵的刀装,自己去锻,如果觉得手气不好的话,麻烦我也没有关系,锻刀也是一样。”
她的目光在他们中间扫视一圈,问:“请问哪位是擅长政务的?”
她身边的压切长谷部说:“主君,是我。”
非明点了点头,“压切长谷部君,麻烦你等会儿把本丸里没有的刀剑资料和已有的刀剑实力都整理一下告诉我,另外,每天的出阵情况也跟我说一声,我好写报告。如果有受伤情况,可以直接告诉我,那一部分资源我来出。”
她想了想,又改了口,“不,总麻烦你一个似乎也不太好,本丸里如果还有其他擅长文书工作的也不妨一起,这个任凭你们自己安排。”
压切长谷部刚想说不麻烦,一期一振已经在旁边开口说:“不如让每次出阵的队长把情况告知您,他们是最了解每次出阵的人了。”
非明很无所谓,“随意。”
该说的都说完了,非明微微蹙起眉,“我想,我似乎还应该和诸君认识一下,嗯,这样吧,我记得每个本丸都有训练室。”她这时才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既然是要上战场的刀剑,那么,用实力让我来认识诸位吧……”
所有人顿时神色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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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这种东西,和非明的道一样,都是需要不断打磨历练的。
非明逐渐苏醒的记忆里,就有一些关于剑道的记忆。
如今想来,当初纠缠于有情道和无情道的自己,根本就是被人带进了沟里。
那些东西,和手中的剑,和她的道,和她的心境,根本没有多大关系。
太过执着于此,反而成了魔障。
幸好忘了。
如今重头再来,重新感悟,落花也好,流水也罢,道存于其中,皆合乎于道,世间万物,莫不如此。
她的刀光便也随心所欲,挥洒自如,合乎万物。
千锤百炼的挥舞的每一招一式,在这千年的光阴里,惊艳众生。
她忘却前尘是好事。如今在世事填充下,逐渐由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变得有血有肉,会笑会哭。
她锤炼自己的道,便是锤炼自己的心。
从神到凡尘,再从凡尘走上去。
刀又如何?
她是执刀者。
付丧神又如何?比起真正的神灵,实力相差不可以道理计。
非明含笑的眸光扫过满地付丧神,将训练场上的木刀放到了身上。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很好,根本不用担心这群家伙暗搓搓地搞事情了,她武力值足够碾压全场,任它心眼再多也翻不了天去。
“哪位伤的轻一点?带我去我房间可以吗?”
各位美人都不说话,有几位年纪大的还锤了锤自己的一把老腰,而年轻一些的实力确实不足,实在没什么精力为新来的审神者分忧。
非明直接点人,“那位,是叫三日月宗近的吧?实力不错,我可没有下手很重。”她看向深蓝色头发的付丧神,“我知道你年纪很大了,但是现在别锤你的老腰了,爬起来,带我去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