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好好的,伊莎贝尔天真的以为那个女鬼在经过夏洛克洗刷冤屈之后不会再来了——她和夏洛克不同,她是认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不灭的存在的。
事实证明她想的没错,只是高兴的有点早……
在有夏洛克存在的伦敦,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凶杀案,什么都差就是不差枉死的鬼魂。
差不多半夜三点左右,一阵阴冷的风把她从睡梦中刮醒。好多天难得睡一个好觉,让伊莎贝尔脑子混沌一片,还以为是自己睡觉之前忘了关窗。
她揉了揉眉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定眼一瞧——
“啊!!!”
刚躺上床的非明听见声音,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微笑。
哈德森太太的房间里被她同样布下了一个隔音的阵法,睡觉的时候保证任何声音都吵不到她,只有左右两边的隔壁被伊莎贝尔天天吵得脑仁疼,已经开始投诉了。即使伊莎贝尔为了靠近男神苦苦坚持下来,哈德森太太早晚也会要求她搬走的。
不枉她半夜不睡爬起来捉鬼,如今一看还是很值得的嘛……
伊莎贝尔几乎是抱着被子瑟瑟发抖,一边颤抖着给夏洛克打电话,这是他们约定好的,如果“鬼”再一次出现,立刻给他打电话,他会很快赶过来。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这只“鬼”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完全可以一直待到五点。
别的不说,就是太吓人了!尤其是它还可能玩一下自己的眼珠和脑袋什么的,简直像是有预谋,故意吓人一样,血淋淋的相当可怕。
而不久之后到来的夏洛克直接撬锁进门,很快就在伊莎贝尔的房间里看到了十分有冲击力的一幕!!
更加要命的是,夏洛克很清楚地知道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任何布置和投影设备,也没有什么气体能在开门的一瞬间让他产生这样逼真的错觉!!
他短短二十六年的人生里,从来坚定科学不动摇的人生观受到了巨大冲击!
非明根本不管那边是怎样的兵荒马乱,一觉睡到天亮,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才醒。
她今天上午没有课,自然可以从容地熟睡,等着某人快点滚蛋。
然而刚一开门,她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昨天的那位侦探先生,显然为了那个未解的谜团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他眼神放空,不知道发呆了多久,一头卷发被自己揉的十分凌乱,眼睛里全是熬夜之后的红血丝,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他看上去有些憔悴,下巴上都冒出了一点胡碴,整个人都是一幅受到打击至今还回不过神来的样子。
非明原本还想给他下点诅咒,让他倒霉几天的,不过现在看他这么惨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一个晚上就把三个人都收拾完了,非明对自己的雷厉风行还是非常满意的。
她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您好,先生,早上好。”
夏洛克的眼珠子转了转,像是一座雕像突然活了过来,他的目光投向非明,透*视性的目光把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突然开口问:“你昨晚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非明到小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她适应的很快,对英国这边的红茶还颇为喜欢,和以前喝的茶叶是完全不同的口感。
她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后,慢悠悠地品了一口,才低声道:“听到了隔壁的尖叫声。”非明的表情很平静,有一种事不关己地漠然感,“怎么?有问题吗?”
不,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在持续了半个月左右的摧残下,没有谁会再出来看哪怕一眼的,除非是忍无可忍暴起揍人。
“哈德森太太说她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非明的阵法具有时效性,简单来说就是只在特定的时间起效果,而面前的人还不至于没礼貌到大半夜去一位女士的房间守着。
她轻笑了一声,“你似乎认识这位房东太太。”
他至今为止没有打听问过她的名字,也从未称呼过,而哈德森太太却有完全不同的待遇,八成是以前就有过接触。
夏洛克淡定道:“她丈夫是个毒*贩,而我把他送进了监狱。”
哦,原来是为民除害。
非明这才有心情回答他的上一个问题,不过仍然十分敷衍,“哈德森太太年纪大了,听力衰退,晚上一直都睡的很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虽然刚开始几天她半夜会惊醒过来,后面基本上就习惯了,没有再中途醒过来。”
这个回答毫无问题,然而夏洛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他一无所获,没有任何证据。
昨晚回去化验那些红色粉末,事实证明也不过是朱砂而已。
这种东西喝多了有毒,但委托人去医院检查之后毫无中毒现象,完全不能说明什么。
面前这位女士确实买过,但剂量非常小,偶然落到室友房间也情有可原。
但夏洛克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女士跟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
虽然一切证据都处理的非常完美,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蛛丝马迹,但她的表情可从没有过多的掩饰。
她冷漠以对,袖手旁观,目光通透,仿佛对一切早有预料。
这本来也不是一个室友的正常反应,即使她们关系不好。
夏洛克相信直觉,尤其相信自己的直觉。
直觉往往是人的大脑还没有认真思考,潜意识已经跳过过程得到最终结果。
侦探先生用一种很严肃的目光盯了她几秒,随即起身,拿过一边的大衣穿好,头也不回,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