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动静闹得太大,非明虽然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了,却再也来不及阻止,只能在别人反应过来之前匆匆离开暂避风头。
杀生丸咬着牙没有出声,只是手指微微颤抖着,脸色惨白。
非明知道他很疼,但也无可奈何。
她只能牢牢抱着他,眼睁睁看着他疼的身体在虚实间不停变幻,直到再也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恰好他们已经赶到了麦考夫的办公室门口。
女人的身影在面前突然显露出来,麦考夫毕竟是特工出身,身手经过锻炼还没有退步太多,手先脑子一步拿出了武器。
紧接着他终于认出了来人。
非明赶过来的时候,衣服还有些皱巴巴的没能收拾好,手上和袖口的血迹自然也不能被忽视,尤其是唇上微微的红肿,简直香*艳到刺眼的地步!
麦考夫眉梢微微一动,目光下移,落到了非明手上的那柄长刀上。
拜良好的记忆所赐,他很快认出那是一柄日式风格的太刀,看痕迹似乎是古时候的文物,难得的是保养的不错,刀刃依旧光亮润泽,平滑锋利。
——没错,晕过去的杀生丸已经自动回到了刀里,正好避免了非明抱着一个大男人出现在麦考夫面前的尴尬。
虽然说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只是解释起来略微有点麻烦而已。
事实上,现在带着这一身痕迹,已经足够麻烦了。
麦考夫从容地收回了目光,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伊文斯女士,请问您刚才是从床上爬起来吗?”
更准确的理解是:你刚从哪个野男人床上爬起来?
不,不对……他在说些什么?
麦考夫惊讶于这一瞬间自我控制力的失效!无异于当着对方的面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的目光完全沉下来,脸上的表情仿佛挂着面具,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非明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麦考夫今天怎么这么犀利毒舌?!连彬彬有礼的脸皮都撕破了吗?难不成她留下的烂摊子太麻烦,所以惹毛他了?
这样一想,非明气势稍弱,说了声:“抱歉,今天的事情不会再有下次。只是我丈夫今天回来了,有些高兴而已。”她淡定地回答他的问题,但歉意倒是实打实的,“这样前来,冒昧打扰,实在失礼。作为回报,我可以答应你两个不过分的要求,这个承诺在我活着的时候将一直有效。”
甚至都不必多说什么。
她确定麦考夫会帮她收拾烂摊子,因为这件事情发生在英国,而他显然还不打算跟她撕破脸。至于今天出现这件事的原因,想必在他眼中不过小事,只要日后不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就应该足够了。
想问些什么的麦考夫:……
最后他还是问了:“你的丈夫,是人类吗?”
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公事,这个问题显然是必须要弄清楚的。
瞧瞧她手上的血,还有一直以来的单身情况,简直是明目张胆地告诉他,她的丈夫有问题!
还能有什么问题?
只有可能是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今天才出现,一出现就搞出这么大动静的,某些非人的东西。
——那把刀!
匆忙来躲避,人下意识地会携带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如今已经不言而喻。
麦考夫今天没心情跟她绕圈子,直接问:“是那把刀?”
也,也没说错啦……
非明犹豫了片刻,发现隐瞒没什么意义,只好回答他:“也不算是啦,只是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直到今天我才寻回他的灵魂。准确来说,他的灵魂正附在这把刀上,刚刚进入沉睡。”
麦考夫听一线已然窥全貌,“所以说……你并不是菲尔西斯.伊文斯,是和伊莎贝尔.怀特一样的……灵魂穿梭时空而来?”
非明心情慢慢放松下来,说话的语气也轻快不少。她笑着问:“怎么?想把我也一起关起来研究?”
麦考夫重新坐下来,微笑:“怎么会?您说笑了。政府部门还是会尊重每个公民的人权的。”
当然,非公民就没有必要了。
非明摇了摇头,就像麦考夫没心情跟她兜圈子一样,她今天也没心情跟他多说废话,直截了当地开口:“别把我和伊莎贝尔混为一谈,那个姑娘的躯壳早已死去,被其他灵魂侵占了身体,而我,我是得到菲尔西斯的允许的。”她笑着说:“我来的当晚就被送进了医院,我是‘活着’的。”
麦考夫很快就想起了一年多以前的那桩有名的投*毒案。不久之后伊莎贝尔就搬了过去,那也是夏洛克和她逐渐有交集的时候。
据伊莎贝尓所说,那个女人本应该在那天晚上死去的,因为那栋公寓在夏洛克搬进去之前本应该暂时没有租客了。
这么一串起来,逻辑上便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