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应付完操心操的快秃头的大师兄,倒还真觉得有点累了。
毕竟这具身体才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即使外面的许多事情都是杀生丸在处理,她练剑之余的日常生活也远远不能算轻松。
当年那些赏花弄草,弹琴作画的悠闲生活,一眨眼就仿佛过去很久了。
不过马上她就又可以肆意逍遥江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非明这样想着,唇角微扬,耳畔却听见门口有脚步声。
来人并未掩饰,停在门口,随即不疾不徐地叩响门扉。
“笃、笃。”
两声轻响。
藏剑山庄君子如风啊……一听便是个温雅君子。
非明扬声道:“请进。”
这样说着,她本人却懒洋洋地歪在座位上,没有站起来,只是意思意思稍稍直起腰,将盖在膝盖上的书放回桌上。
然后抬眸望向来人。
一身黄色衣衫夺人眼球,分明最是人间富贵帝王色的明艳,却硬生生被人穿出了高远辽阔的清雅秀丽。
久远的记忆里,对方一直穿着这般服饰,可即便是将珠宝翡翠堆满全身,大抵也都要在那一个平淡的眼波下退败。
这个人啊……
叶英啊,藏剑山庄里剑最锋利,也最符合藏剑一道的人。
大概也是全世界最有君子之心的人。
他日后年纪渐长,往往十多年足不出户,可就是年轻时偶尔出门留下的风姿,便叫这杭州西湖边的姑娘们数十年念念不忘,提亲的人经年不绝。
多少春闺梦里人……
然而并没有卵用,他到死都是一只单身狗……
西门吹雪跟剑过一辈子还知道娶个老婆传宗接代呢!兄长却硬生生放着这么好的条件白白浪费,活活宅了一辈子!
非明的叹息在屋内逸散开,叶英看她时,却见其眉眼间分明溢出笑意,低低唤一声:“兄长。”然后坐直身子,抬手为他沏茶。
那双常年执剑的手,沏茶时也分外风雅。广袖微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再如何繁琐在她那里也轻而易举,很快就为他奉上一杯香茗。
叶英接回来,品了一口:“多谢。”
他不善言辞,虽主动来找人了,但要他开口,一时竟是无话可说。
便是这声道谢,说起来也颇觉生疏。
本来于他,她也确实是生疏的人。
好在非明早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向来是不擅长俗事,也不在意这些身外物的。当年他被叶孟秋多年冷遇,从嫡长子金樽玉贵的待遇,到后来迁去清冷萧索的剑冢,再后来到这天泽楼,也不见他有什么变化。
想是这么想,非明对比了一下两个大哥对她的区别,说起来落差还是太大,大的叫人有些心酸。
可转念一想,叶英眼下还活得好好的,顿时便足够她把心酸都换成高兴了。
她扬起笑:“兄长可是不习惯我这么叫?”
叶英望着她,摇了摇头,投注下来的目光和冷淡的言行不同,仍然是温柔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并非如此,那晚我就说过了,心甚欢喜。”
非明确认一遍,放下心来,便问:“那兄长所来为何?”
叶英道:“我听说你初次下山,欲往江湖闯荡,想来玉虚子道长早已交代过,我便不再班门弄斧。只是想来行走在外到底是有诸多不便,纯阳山高路远,若有事情,可以让人传信来藏剑。”
非明突然伸手抓住了叶英的衣袖。
叶英看着她,目光里流露出疑问之色。
非明却只是抓着轻轻摇了摇,又摇了摇。
他看了她一会儿,问:“你……这是在向为兄撒娇?”
她垂下眼眸,偶尔也有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只低低道:“劳兄长为我费心了……于兄长而言,我本该只是个胡说的人,兄长为什么会信呢?”
叶英说:“眼睛。”
“你没有撒谎,也没有撒谎的必要。藏剑虽家大业大,但纯阳也是名门正派,你也不是那样的人。”
他望着她,神情认真诚恳,“我虽不知从前你与我如何相处,也确实没有和妹妹相处的经验,若有什么不足之处,你且说与我听。”
非明摇了摇头,“兄长做自己就好。只要兄长能够平安活着,我这一辈子也无所求了。”
叶英没有多问,只是隔着袖子拍了拍她的手,“不要担心。”
他的目光里带着兄长的怜惜,“莫要害怕。”
“哪怕为了藏剑,为兄也会好好活着。”
非明心想,我就是怕你脑子一抽,就不管不顾为了藏剑去死啊!
虽说当年也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藏剑的风骨也容不得他们退缩,但果然……还是舍不得。
好在如今有她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叶英重复当年的命运,怎么样也该活到一两百岁,指不定还能破碎虚空得长生呢!
那些软弱的姿态顿时都被她收起来,目光恢复坚毅,她说:“我的事情,还请兄长莫要告知旁人。”
叶英点了点头,“放心。”
“兄长想不想知道我以前和兄长如何相处?”
“不妨一说。”
“当年我见兄长时,已经是婧衣十岁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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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就当暂停了吧,能更一章算一章福利,等到考完期末放寒假就恢复日更,这文在我的大纲计划里其实才写了将将一半而已,且有的写。以后写完了我会考虑把前面两个武侠世界重写一下,开头确实写的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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