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整夜没睡,思考着的问题想的他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然而越想不通,自然就说明其中越有可疑之处。
这样一来,所导致的后果就是他第二天病倒在了床上,完全无法起身。
小公主拉着圣子过来看他,表情仍然一派天真,又好像因为自己昨晚在外过夜却没有守在父亲身边而觉得愧疚,伏在他床头,眼神忧郁担心,睫毛都被水汽染湿,看起来楚楚可怜。
奥比斯特一腔慈父心肠又起,他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然后手伸到一半就僵在了半空中,又收了回去。
小公主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像小猫一样稚嫩可爱。
她什么也没发现,既不知道自己父亲的怀疑和冷淡,也不知道刚才那只伸出又缩回去的手臂。
她只是全身心地依赖着他,语气真挚:“父亲,你要快点好起来啊,我很害怕。”
她一无所有,只有他的宠爱和关怀,这个宫廷里没有人真心对她好。
她不在乎权利,那片封地她从未踏足过一次。
她不在乎珠宝首饰,此刻匆匆赶来,素面朝天,没有半点装饰。
她从来不主动参与政事,只偶尔才会说上寥寥几句,全然是局外人的见解。
奥比斯特的心渐渐放心来,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狄俄涅,如果父王希望你和圣子解除婚约,你会怎么做?”
少女的脸上浮现出挣扎,她张口像是想要哀求,但目光触及到他苍白的脸,想说的话就被重新吞了回去。
她扬起笑容,像风雨中即将坠落的茉莉花,“如果是父王想的话,我会和他解除婚约的。”她小声地补充:“母亲死后,父亲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奥比斯特看了她很久,终于低低一笑,“傻孩子,我刚刚不过是在跟你开玩笑罢了。”他脸都不红地开始编瞎话,“父亲是看圣子和你进展太快,担心她过于轻浮,你又陷得太深,那就不好了。”
非明赶紧辩解:“不是这样的,他说他找了我很久了,一看到我,就好像,好像……”她的脸微红,接下来的话很羞涩:“好像命中注定一样,我是神明赐给他的。”
然后她又急切地保证:“不过父亲是最重要的人!”
“好孩子,好孩子。”奥比斯特安抚她,“亲爱的,不要害怕,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这桩婚事无论怎么说,都是对双方合作有利的,他刚才只是试探,担心非明是教会派来的人。
——他大概真的是想太多了,毕竟这孩子什么都没做过,一切都是巧合。
他召唤一个歌声美妙的女孩过来,又正好有事找来圣子,谁知道这孩子居然是他的女儿,而恰好圣子又看上了她呢?
简直像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父女俩温情脉脉地谈心,直到奥比斯特有些精神不济地揉了揉额头,狄俄涅才乖巧地告退,等到他醒过来,又知道公主专门给他下了厨,味道非常好,也没有下什么毒。
她的母亲似乎也很擅长厨艺。
转念一想又想起了两个平庸的儿子,知道他病了,却整整一天都没来看望过。
奥比斯特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女儿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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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明做完一顿饭,回到自己寝宫,打发完周围的人,她才呼出一口气,脸色陡然沉下来,不太好看。
直到晚上杀生丸过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问:“怎么了?出了什么变故?”
非明双手交握,皱着眉:“奥比斯特察觉到不对劲了。为什么?没有人提醒,他自己本身会把这点奇怪给忽略掉的。是谁提醒了他?”
“显而易见,是昨天刚回来的人。”
“西蒙?”非明低喃:“也对,他和奥比斯特少年相识,虽然年纪差距有点大,但认识也有近二十年了。”
“没必要追究原由。”杀生丸说的平静,但语气不容置疑,“现在要想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非明又是一叹,“我原本没想这么快的,毕竟我现在声望不够,起码还得要一年。”
“如果是教会支持的话,那些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杀生丸道:“选你上位,教会那边估计也没人反对。”
“因为女孩子好掌握嘛,何况我马上又是你家的人了,我懂我懂。”
杀生丸咳了一声,“总之,先让奥比斯特病着,他这个样子,八成是不能亲征了,先把西蒙弄走,到时候尘埃落定,他在外面,再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即使他不满想要叛乱,千军万马杀不了,杀他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非明笑盈盈地补充,看着杀生丸:“大佬,带我飞啊!”
大佬眸光柔和,那双灿金色的眼睛在灯火下很是漂亮,他唇角微勾,声音温柔:“嗯,带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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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要带她飞,杀生丸自然是一点也不含糊。
外面战争因为奥利帝国的主动挑衅开始爆发,伊思帝国和奥利帝国开打,丹娜帝国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偏远,明面上并没有掺和进来,只是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