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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 安置好还在昏迷的兰堂后,源纯被等候已久的红A拎到客厅数落了一顿。

“你是Master,不是Servant, 别傻乎乎往前冲,”红A抬手一指正按着芙芙强行捏爪爪的梅林,毫不客气地说,“以后打架让他上!”

虽然上次救中也是源纯亲自动的手,但当时还有红A、所罗门王、莫德雷德和南丁格尔在, 要奶妈有奶妈, 要T有T, 要辅助有辅助, 职业齐全,阵容豪华, 万无一失。

这回就不同了,只有百貌哈桑和梅林, 前者适合游走, 协助主攻手打突袭, 后者理论上来讲是全能的,但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作为教出了亚瑟王的顶级Caster,梅林的实力毋庸置疑, 但可能是外貌和行事风格的缘故, 源纯的家长们不约而同地认为, 绝不能让梅林单独带孩子。

被梅林带大的亚瑟和阿尔托莉雅们对此项共识的态度最为坚决。

芙芙终于把爪子从梅林的手里抽出来了, 它直起身子, 前爪扑在梅林的胳膊上, 愤怒地来回打着芙芙拳, “芙!”

长相与可爱小动物画风一致的白毛半梦魔并不在乎这轻飘飘的攻击, 倒不如说梅林其实还挺享受芙芙踩奶式的报复。他用手捏了捏芙芙软绵绵的耳朵,朝红A投去深深的一瞥——徒手揍英灵这种事,难道不是你们卫宫家的传统艺能吗?

“可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源纯显然也抱有同样的困惑,“你们明明一直都在把我往手撕从者的方向培训。”

中也和樱最近经常在实战课上被来代课的从者老师们打得满地乱跑,虽然知道这些修行是变强的必经之路,可知道是一回事,实际体验又是一回事,再加上两个孩子的年纪真的很小,难免会因为身体上的痛苦和心理上的挫折而产生微小的委屈感。

但他们也就凑在一起私下吐吐槽,倒是从来没公开叫过苦,布置的任务也都认真完成了。

然而在源纯眼里,代课从者们的行为已经算是非常温柔了——她体会过他们更加冷酷、更加严厉、更加不近人情的一面。

十五岁的源纯,白天在特异点被奇形怪状的可怕敌人追打,晚上在梦里还要挨自己人的揍,而且因为是在梦境中,受到的伤害全都不是真实的,只要梅林打个响指,一切就能恢复原状,所以入梦教学的从者们有些毫无顾忌,下手非常狠。

等源纯能跟一些从者打得有来有回的时候,她已经熟知(亲·身·体·验)了大部分从者的宝具效果——有这等豪华待遇的除了她,就是冠位时间神殿里的魔神柱们。

总之,第一届迦勒底御主速成班远远比第二届迦勒底儿童基础培训班要残酷得多。

这也是很多时候源纯敢不带从者单独行动的原因,在打架方面,她确实非常有底气和自信。

但有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有种没吃饱叫你妈觉得你没吃饱。

源纯信心满满地认为她没问题,红A则表示他觉得源纯不太行。

“你好过分!”源纯卷起袖子,愤怒地朝红A扑过去。天晴了雨停了,她又觉得她行了。“就算是女孩子,被人说‘不行’的时候也不会无动于衷!”

“此一时彼一时,二十岁的你浪翻车我都不会多说一个字,但只有九岁的你——”红A迅速后撤一步,淡定地伸直胳膊,按住源纯的脑门。

源纯抡起小短手在空中疯狂画圈圈,却连红A的衣角都挨不到,她又试图踢腿踹,结果也是一样。

围观的梅林忍不住笑弯了腰,“master,你太可爱了。”

源纯:“……”这个世界对矮子太不友好了!

“——你先够得着我再说吧。”红A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真切的忧愁,“动动你聪明的小脑袋瓜,你可是个魔术师啊!”

“啊,我懂了!”源纯恍然大悟,手在半空一抓,抓出一把蓝柄细长的剑,向前一捅。

红A另一只手投影出干将,架住必胜黄金剑,“虽然我的本意是你可以念咒语……”

“念咒语好麻烦,”源纯抱怨,“念快了会吐字不清。”

梅林赞同地点点头。

红A谴责地瞪了梅林一眼,“那就练,先把灰化肥挥发会发黑说一百遍。”

源纯:“……”你是魔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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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的黑火席卷而来,火舌将兰堂吞噬的那一刻,曾经被他不小心丢掉的一切终于找上了门。

关于过去的事不再是从纸上看到的简单故事,或者档案里记录的冰冷资料,回忆蹦蹦跳跳,踩着诡谲的舞步滑入脑海,一幕幕转换成鲜活的画面。

狭小的出租屋,比明星还要帅气、宛若北欧神明般的男人歪头一笑,笑容令人怦然心动;

阴暗幽深的秘密地下研究所,男人高大的身影投在走廊的墙壁上,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被重重门锁封闭的绝密房间内,男人的瞳孔微微一缩,看清了关在特制隔离舱中的东西,那是一团翻滚的黑雾,逸散着不祥的、狂乱的、暴虐的气息……

啊,就是这里。兰堂按下暂停键,画面静止,定格在他望着黑雾,而男人反应过来后,立即把目光投向他的一瞬间。

当时我就该觉察到情况不对的,兰堂想,可是我没有。

除了找到任务目标的喜悦压过了警惕外,还有非常致命的一点——

兰堂怎么也想不到、也从未去想过,他亲密无间的搭档,会在这个时候,冷酷无情地背叛他。

暂停解除,进度条继续向前走,画面再度动了起来。

冰凉锐利的刀锋从背后插入心脏,兰波愣了愣,开始没觉得疼,只感觉很冷。

像是胸口开了一块无论如何也堵不上的大洞,全世界的风呼啸着涌入,反复穿过,一遍又一遍。

很快兰波意识到,他耳畔听到的风声不是臆想,而是真实存在的,那是血液争先恐后离开他身体的声音。

等血流干了,我就会死了。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是最亲密的人吗?

疼痛后知后觉地蔓延开来,顺着神经网络扩散,很快传遍全身,剧烈程度每秒内呈指数爆炸翻倍。兰波的喘|息渐渐微弱,视野开始模糊,神情也变得恍惚,他似乎看见魏尔伦遗憾地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过身,毫不留恋地走向隔离舱。

“终于找到你了……”朦胧间,兰波听到魏尔伦这样说,他的语气无比深情,仿若情人间隐秘的私语,“我的……弟弟……”

大脑深处最后一根维系理智的弦“啪”地断掉了。

他·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恨……好恨……报仇……报仇报仇报仇!!!

求生的本能指挥兰波挣扎着放出异能力·彩画集,亚空间爆裂释放出的漆黑能量波先一步击碎了隔离舱,随后化为数不清的绳索,从四面八方缠上了被拘禁的未知能量体。

未知能量体不舒服地小幅度挣扎起来,像是被人用错误姿势拥抱的婴儿,委屈地抗议自己的不满。

濒死的兰波并没有发现这点,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读取它,解构它,杀死它,吸收它,让它为我所用!

这种行为就像解开栓着怪兽的链子,打破镇压魔物的封印,理智的兰波不会轻易去做,但被神志不清的兰波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时间过了多久?几秒?十几秒?几分钟?

兰波不记得了,他只知道接下来,暴怒的神明降临了,祂吞吐着死亡的气息,深红的半圆形领域朝着四面八方张开,摧毁了所过之处的一切障碍。

彩画集自动聚拢,将兰波团团包裹,勉强抵抗着毁灭的冲击。

曾经无比坚固的亚空间一层层剥落,像被随手撕裂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的废纸纸。

【你要死了,你不甘心……】

脑海中有古怪的音节不断回响,那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人类的语言,兰波本不该听懂,但他很奇异的理解了。

【报仇……找他报仇……烧死他烧死他……让他跪在你脚下忏悔……】

【他怎么会……背叛……我想……杀我……我要……】兰波仿佛被隐藏在黑暗不怀好意的力量污染了,他喃喃低语,而这些杂乱无章的破碎句子颠来倒去,最终混合成浸透了怨毒的短词,被他从舌尖上轻轻吐出来——

【报仇。】

【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古怪的声音强有力地回应道,【报仇!】

强横的力量灌注进来,推开插|在心脏深处的刀子,倒吸回几近流干的血液,修复着致命的伤口。

被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感觉并不好受,新生的剧痛令兰波彻底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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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前,兰堂有想过自己会身处何地。

最好是还在原处没有被挪动过,稍微好点的情况是被抓住关了起来,最糟糕的状态是他已经“回不去了”,彻底坠入复仇的深渊,从思想到身体都被控制,成为未知力量的奴隶。

兰堂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他没想到,情况比他估计得最好还要好——

“你醒啦。”源纯打着哈欠,站起身倒了杯水。她用皮肤细嫩的手背着搪瓷杯身感受温度,确认是恰到好处的温,才把杯子递出去,“喝点水吧,能自己喝吗?我喂你也行。”

兰堂愣了几秒,慢慢反应过来,他试着用手撑床,发现身体虽然有酸软无力的感觉,但还是能自己坐起来的,这才说道:“谢谢……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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