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越细想,瞄他一眼,心生恶念,于是打趣道:“确实,她的反应不正常,她看到你怎么也该要杀要剐才对。”
宣言瑾并未表现出他意料中的怒意,只是低垂眉眼沉思。
宗子越笑了一声,不怕死继续道:“这是事实啊,你跟她的深仇大恨不用我细说了吧。”
宣言瑾终于不厌其烦,抬起头目光冷冷的如冰,“闭嘴。”
宗子越看着他,脸上笑意未退,继续挑战他的忍耐力,“你找到她之后打算怎么办?你的军部可是灭了人家一族,这样的深仇大恨没有个以命抵命都过不去的。”
宣言瑾冷脸,已经大有要动手的模样,“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宗子越无奈的耸耸肩,叹息道:“你要认清事实好吗?”
宣言瑾转身往回走,不再提及那个让他恐惧不安的话题,转而道:“她昏迷之前叫了我的名字,醒来之后又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为什么会这样?”
宗子越步伐愉悦的跟了上去,口气十分轻快的,“你不是说她失忆了吗?”他边走边说,本是无心的一句话,但他脑子里却闪过一词,他拉住宣言瑾,“我记得,白世夷族还有个绝于世的古术。”
宣言瑾驻足,脸上是疑惑,探究的看着他。
宗子越也是迟疑的,“应该是...离魂术。”
“离魂术?”他从未听闻。
宗子越并不确定,含糊的解释道:“玄幽不跟总部联系,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就连情报处的消息也是少之又少,我在情报处的典籍见过。”
宣言瑾:“那是什么?”
宗子越:“一种让人失忆的能力。”
他只是隐约中记得个大概,具体细节记不清了,他留意着宣言瑾的脸色,果然,听闻这些,宣言瑾的脸上出现了他意料之中的神伤。
他拍拍宣言瑾的肩膀,算是安慰,“如果不是你,玄幽的坐标不会现世,本来人家好好的与世隔绝,都是因为你...嗯...你难辞其咎,她不愿意再想起你,情有可原。”
他无言以对,往事尽管非他所愿但事已至此,白雪姬要恨他也是应该的。
宗子越:“如今玄幽已灭,她一人之力也无力回天,我想她当初用魂祭就是想跟玄幽共存亡,没想到却活了下来,死不成就要承受氏族因她而灭的痛苦,选择忘记会让她好受一点吧,他们玄幽的灵力都是好东西,难怪那群老家伙人人争抢。”
他不可否认,如今她承受的痛苦皆因他而起,他确实曾经目的不纯。
宗子越瞄了瞄他的脸色,后者时而激动时而哀默的,像个神经病一样,他感到很是无奈,“你跟她之间是灭族之仇,就算你找到她,她忘记了,但灵域的历史是磨灭不了的,你们纠缠下去终有一天她会知道所有真相,恐怕你还是要失去她的。”尽管话是这样说,可他又是最清楚这三十年宣言瑾是怎么过来的,五大元素几乎被宣言瑾翻得底朝天,耗了一半的灵力去支撑那无用的幻境,还每天泡在酒精里浑浑噩噩度日,宣言瑾将他的柔情留给了已死的白雪姬,将冷情留给了活着的人。如果这个白雪姬是个虚幻,失而复得再失去,只怕宣言瑾不再恋世。
此刻,他眼中异常坚定,语气也很坚决的,“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
宗子越无话可说,宣言瑾是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正常的时候是像玫瑰花一样明媚的美男子,但他行事作风却跟他柔美的外貌截然不同,不管是带兵还是处事,雷厉风行果断决绝便是他。只是这三十年来他很不正常,这朵玫瑰花经历了狂风暴雨,几乎要被打残了,蔫蔫的,一副病态。其实,宣言瑾发起狠来也不比那位灵域第一人逊色多少,三十年前得知是古寺亚家带兵灭了玄幽之后,那追随宣日恒家近千年的忠臣之家在他一声令下成了幽暗结界里永世不得宽恕的罪人,不顾阿里的反对,不顾长老会的抗议,他毫无畏惧的一意孤行。他在那之后像个废人一样过了三年,三年后开始发疯似的将五大元素翻了个底朝天,谁都阻止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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