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扬并没有直接找李玉，而是命人去调查李玉这段时间的行为和银行账户是否有异常。
除了不想打草惊蛇之外，还因为尹扬觉得故事线变得再离谱，也不会让一个倒数第二章还忠心耿耿的反派boss头号粉丝现在就倒戈相向。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尹扬回到办公室，护卫队长郭岩已经等候多时，并递上讯问结果。
几个小喽罗的供词简单无聊：收钱办事，阿凯让砍谁就砍谁。
有价值的内容从魏琳的供词开始：
围杀魏琳和尹扬的七个人中为首的那个叫阿凯，与魏琳是事实夫妻关系。魏琳十五岁从村里出来打工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也是他带着魏琳来到这个城市。
“没领证，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报告上没有写名字，但尹扬猜测是小霞与小伟，小伟9岁，与魏琳现在的年纪对得上，“啧啧，一夜夫妻百日恩，孩子都有了，他怎么下得了这个手。”
再往下看，尹扬又“哦”了一声。
小霞出生后没多久，就出现大脑发育迟缓的问题，阿凯想把孩子扔掉，魏琳舍不得，之后阿伟就开始整天在外面游荡不回家。
再向后翻是阿凯的证词，前半部分与魏琳的供词一样，后面他说魏琳前几天找到了他，要他回家负起一个男人应该负的责任，他不胜其烦，就想到要杀掉魏琳，彻底的摆脱她。
“分明是胡扯，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要七个人干什么？组天罡北斗阵啊？”尹扬对阿凯的供词非常不满。
“我们已经问了整整一夜，他就是不肯说。”郭岩也很无奈。
“你们居然没上手段，比如……揍他？”尹扬有些意外，在霸总文里的反派狗腿子难道不应该为所欲为吗？竟然如此守法？
郭岩一脸无奈：“兄弟们都没有拷问师资格，不能动手，您看要请拷问师吗？我知道有一家口碑很好。”
尹扬一怔，什么？故事设定里还有这么奇葩的职业？
“是……正规的吗？”
好不容易坚持了这么久没涉黄，可别涉黑啊。
“是正规的，全部持证上岗，能开票。到目前为止100%的五星好评。”
看来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神奇存在，尹扬努力让自己不显得过于惊讶，点点头：“那就抓紧时间，赶紧把事情解决了。”
郭岩应了一声，刚要出去，尹扬又把他叫住：“等等，他们会不择手段吗？”
“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会用一切方法……”
尹扬想了想：“找一个来对付阿凯就行了，魏琳我来处理。”
郭岩先是一愣：“这种小事……”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老板真是怜香惜玉的人，要不要安排一个隔音的房间？还有器具……”
看着郭岩认真的表情，尹扬一时竟不知郭岩是想涉黑还是涉黄，不过不管是什么，他希望郭岩都不要说出来，免得又过不了审，他挥挥手：“不要，你去吧。”
“哎。”郭岩憨笑着离开了。
·
在一间整洁的房间里，魏琳形容憔悴，满脸泪痕，没有被虐待的痕迹，她双手抱着膝盖，瑟缩着在沙发的一角，眼里充满恐惧。
手腕与脚踝上紧紧的束着铁链，随着她的颤抖发出轻响。
尹扬拉开一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看着眼前这个精神处在崩溃边缘的女人：
“你的工资，在会所同等级的员工里排在第三，你很勤奋，奖金也比别人高。每个月该发的钱从来没有拖欠过一天。”尹扬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深深地望着魏琳，“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魏琳低着头，紧紧地咬住下嘴唇，身体抖动的越发厉害，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过了好一会儿，魏琳才开口，她嗓音嘶哑：“窃听器是我放的，跟别人没有关系。”
“是谁让你放的？”尹扬柔声问道，“是不是阿凯？”
魏琳刚要点头，忽然顿了一下，又用力摇头：“不，不是他。”
“不是他，他为什么要杀你灭口？”尹扬暗想这个女人果然傻，这时候还维护这个绝情的男人。
“就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不关他的事。”
无论尹扬再怎么问，她来来回回只是重复着这么一句。
“那你为什么要放窃听器呢？”
魏琳紧抿着嘴唇，眼神飘乎，显然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窃听器不是在超市里就能买到的东西，你又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逼得魏琳无路可逃，她捂着耳朵紧闭着眼睛，好像这样就可以听不见也看不见，不需要面对任何问题。
“以你和阿凯犯的事，至少会关一年。小伟和小霞怎么办？你不会以为那位老太太会善心大发，收养他们，视为已出吧？他们没有钱，买不起吃的，交不起房租水电，外面已经下雪了，也许，他们连个冬天都撑不过，只能在绝望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