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柱间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难得认认真真地翻阅着文档,盖下公章或签字批阅。送文件的千手小哥敲了敲门板,待柱间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进来吧”,方才迈步跨入。千手小哥放下文件之后,眼珠子隐晦地转了几圈,没看见以往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开口调侃:“真是稀奇……扉间大人还没来,果然结了婚的男人,就算是工作狂,也会更顾家一些吗。”
柱间从一堆公文里探出脑袋,眼底是深深的青紫,整个人看上去相当颓废,但还是和煦地笑了:“我也在等他……不过,昨天也累得他够呛,一大半都是扉间自己操办的,再加上晚上还要照顾妻子……”柱间欲言又止,和千手小哥两人对视,两个已婚多年,孩子半大的男人相视一笑,互相心照不宣地挑挑眉,露出了一个略显猥琐的笑容——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中。
“不过说来扉间大人还真有福气,我昨天看见那千江姬君相当漂亮。”小哥嘴上不住地说“恭喜”,打心眼儿里祝福这对新婚夫妇。柱间自然也是乐呵呵的,弟弟结婚最高兴的便要数他这兄长了。
“不过,真希望扉间早点回来。”柱间大人半垂下眼皮,眼中的疲惫几乎无法掩饰,处理公文比他想象的还要累人,呜呜,扉间还是快点回来吧!
。。。
“阿嚏!”扉间打了个喷嚏。
在熹微的晨光中,扉间慢慢睁开了双眼,意识刚刚苏醒之时,他的那双火红的眸子还有些朦胧的薄翳感,但是意识清醒的刹那,那双红色的眼睛也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盯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扉间的意识慢慢回笼,他想起来,对了,昨天是他的婚礼。
这可真是一件让人没有实感的事情,对于扉间来说,能够回忆起自己现如今拥有了一个“妻子”并非易事,他的脑储存空间全部都献给了“族内预算”和“人员调动”等等公务琐事,要不然就是“查克拉研究二三问”和“血继限界调查报告”等科研实验……
扉间支臂撑起自己的身体,简陋的床被从他的身上滑下,扉间火红的眸子往旁边一扫,原本和室中央放置的华丽锦被已经消失不见,徒留两只插有鲜花的朱红瓷瓶被整齐地摆在两旁,想来他的“妻子”已经起了。
望了望窗外,光线强度已经相当大,想来他睡了很久,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晚于早上五点起床,因为平时不仅仅是忍者训练,他还要帮忙处理族内事务,经常忙得团团转。
扉间摁住自己额头两脚,用力揉了揉,一夜的宿醉并不好受,特别是在兄长的劝说下,他竟然喝下那么多高纯度的酒精……真不知道该说那“坑货”什么好了。
扉间咬了咬牙齿,坐起身来,因为一夜宿醉加昨晚合衣睡下的关系,身上出了不少汗,汗津津的后背黏着衣料让人相当不舒服。扉间站立起来,脱掉外袍,然后解开了礼服外的束带,刚准备脱掉里衣之后去冲个澡,此时,移门忽然被滑开了……
“扉间大人,早餐已经准备……啊!”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碰”的一声好像撞到了什么重物,随后是轻轻地吃痛声。
扉间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他实在独居了太久,竟然一下子没有在意到家中现在还有一个人的存在。若是千流再晚一点进来,他估计脱的连裤子都……
“咳咳咳。”扉间赶紧草草地套上衣服,咳了咳,厉声道,“为什么不敲门?”
一个纤细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非……非常抱歉,扉间大人……是我的错。”弱弱的声线仿佛下一秒都会断掉似的,扉间转过头来,只见矮小的千流低着脑袋,不安地揉着衣服下摆,隐藏在青丝下的耳垂早已红透,连脖颈都染上粉红……
千流保持着土下座的姿势低伏在他的脚前时,扉间突然发现她比他要矮的多,细胳膊细腿仿佛还未发育,昨天要不是浓重的妆容,扉间一直未曾发觉自己的妻子是个稚气未脱的十四岁少女。
看见如此情形,扉间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饶是他也知道夫妻间不应该是这种相处模式,这样子只会给千手一族摸黑,然而这个千江一族的姬君看上去很怕他……扉间抿了抿嘴唇,把千流从地上拉起来,然后立马松开了自己的手,说道:“……下次注意就行……还有,不用那么拘谨。”
千流的头抬了一下,不过立马低了下去,因为额前低垂的刘海,所以扉间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他只是看见千流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之后,道了声“告退”,便一言不发地退出主卧。
扉间看着千流的背影,感觉一股难以言述的郁闷。家里有个外人实在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又多出了好多麻烦……还是去浴室脱衣服。
扉间整了整衣服,重新系好束带。
……
千流小步走入厨房,关上门,蹲了下来。
看,看到了……
在阳光下那个拥有一头耀眼的银发的男人背对着她,结实宽阔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纵横交错的伤疤横亘在他满是肌肉的后背上,难以想象那是经过了多少的拼杀才留下的痕迹。
害羞的绯红色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蔓延上她的脸颊,一直蔓延到脖子和耳后根,是将她整个人都染红的势头。
这是千流第一次,看到男性暴露的身体。
千江千流,千江一族的姬君,一直像一个货品一样被养在深闺之中,学习的是茶道,歌舞或插画,除了父亲大人,很少会接触到男性。
而且那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