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台一直待到天黑,殷绶醉了一场,睡了一场,醒来时看到杯盘狼藉,妲己伴在身旁睡着。下首的佞臣舞姬也纷纷倒下了。殿内一片灯火辉煌,跟刚穿越过来的那一刻尤为相似。
殷绶揉了揉晕乎的脑袋,拨开了妲己,起身向殿外而去。
月圆之夜,皓魄当空。
殷绶出去之后,妲己身上飘起一缕青烟,一只九尾白狐出现在那里,扫视了一圈殿内,唯独不见了纣王。
殷绶来到殿外,凭栏眺望夜色。鹿台之下,守卫森森,乍一看,形如鬼魅,有些瘆人。远处的朝歌城一片沉寂,星星点点灯火,远没有现代都市灯火灿烂……
夜风起了,吹得殷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九尾白狐跳出殿外,月光下如镀银辉,通体雪白,毫无瑕疵。它一步步朝殷绶走来,慢慢变了一曼妙男子,谪仙一般,出尘脱俗,淡雅别致。殷绶似有所感,转过身来,在他转过身的一刹,曼妙男子化了一缕青烟散去。殷绶看到一缕烟飘过,感觉微妙。
这时太行山中一声狼嚎传来,凌厉无比,近在咫尺。殷绶浑身一震,望向绵延不绝的太行山脉,竟有些害怕起来。太行山里动物们异常活跃,鸟叫猿鸣,凄厉惨绝。令人毛骨悚然。
殷绶身后,那巍峨大殿之巅,正卧着一只九尾白狐,对月沉思。
此处风水极佳,灵气充足,每到月圆之夜,新月狐都无法附身妲己之上,唯有现出原形,在此处靠吸取大地之精华,补充能量。
更深露重,殷绶在殿外待了许久,不得不折返殿内。妲己及一干人都睡在大殿,殷绶想着妲己到底是纣王宠妃,睡在这凉飕飕的宫殿,别回头染了风寒。
殷绶走上前去看妲己,又下意识看了看她腰下,看有没有狐狸尾巴露出来。他愣愣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她分明是正常人,哪有什么狐狸尾巴。殷绶弯腰扶起妲己,感觉妲己还有些重。
纣王身姿挺拔,只可惜内里装着一个瘦弱的灵魂。有力气也使不出来。殷绶努力了一下,决定还是让宫人把她扛回去,他就不费这劲了。
殷绶唤了宫人来,让两个送妲己回去,让其余去叫醒那些睡死在那儿的,让都回床上去睡。
鹿台虽为仙人而建,说到底也是纣王的行宫,自然有居住的宫室。往常纣王和妲己来都是睡在一处,不像在王宫,各有各的寝宫。殷绶精神困顿,挨不住,只得回到和妲己寓居的宫室,妲己已被扶到床上安睡。
殷绶没法和妲己坦然地睡到一处,看到有张睡塌,便凑合在睡塌上躺了。
天将明之时,新月狐从外面回来,诧异地看到纣王躺在睡榻上,而不是和妲己睡在一处。它不由化了人形,走近他,默默看了一会儿。纣王很奇怪了,像变了个人。不仅对妲己态度冷淡,寻欢作乐时也不似从前开怀。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到底在想什么?
殷绶紧闭双眼,哼哼两下,唤了一声“满满”,唤完还呵呵呵地傻笑起来。新月狐惊异不已,想听清他说什么,不由凑近了些,却被殷绶一把抓住了手,放在脸边蹭着,嘴里呢喃着“满满,乖宝宝”。满满是一只浑身圆滚滚的大熊猫,深得殷绶喜爱,也和殷绶最亲。殷绶梦到自己摸着满满可爱的大脑袋,心里溢满喜悦。
新月狐乍然被他一抓,额头一跳,但看他没有醒来的迹象,慢慢放下了心。不多会儿又疑惑,满满?是谁?难道又是纣王的新宠?可这些日子他一直盯着纣王,没见有什么新宠呢。
新月狐疑惑不解,冷淡地拨开了纣王的手,转身化了一道青烟,附于床上躺着的妲己身上。殷绶被拨开手之时,醒了过来,他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影,一眨眼就不见了。殷绶撑起上半身,揉了揉眼,很是奇妙,难道在做梦吗?
这时妲己也醒来了,嘴里呢喃着,“大王……”
殷绶听到她的声音,霎时什么奇妙感觉都没了。他从睡塌上起来,走向妲己,妲己坐在床上,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殷绶只得装着关切地问:“爱妃,你醒了,夜晚风凉,没有着凉吧?”
妲己打了个哈欠,伸手过来拉了殷绶的手,拉他坐下,身子凑过来挨着他,嗓音软软地道:“大王为何没跟人家一起睡床上?”
殷绶忍着没推开她,随便寻了个理由搪塞:“孤喝了不少酒,怕熏着爱妃。”
“人家身上也是臭臭的,”妲己娇嗔道:“大王是不是嫌人家身上臭?不愿意靠近?”
殷绶嗅了嗅鼻子,闻得脂粉味和酒味混杂,确实算不得美妙,便道:“爱妃先去沐浴吧,咱们也该启程回宫了。”
妲己一听,直起身来,睁着眼瞧他,眼神剔透,眨一眨,亦有些呆萌,殷绶不知为何,被这眼神搅得心神一荡。
“大王~”新月狐不信邪,使出魅惑之术迷惑纣王。殷绶看着她一张绝世容颜慢慢靠近,想逃开,身体却动不了。殷绶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心里极度抗拒,却又无可奈何。妲己娇嫩的唇凑到他嘴边,殷绶忽然闭上了眼,当自己被狗啃了。
妲己一边诱惑他,一边看他的反应,纣王除了浑身僵硬,毫无反应!妲己惊呆了。若放在从前,纣王肯定扑上来了。眼下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