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于是,清栀还没来得及跟混沌阿丘告别,就被缇英带到了幽谷中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

缇英从一个超大的衣柜里拿出一身华贵耀目的黑色礼服,又唤来两个仙奴,和她们一起为清栀换上。

镶满宝石的礼服繁复而沉重,穿在清栀的身上正衬她的身材,勾勒出令人惊艳的完美曲线。缇英又为她束上正红色的腰带,让两个仙奴整理好长及地的裙摆。

“这是什么衣服?”清栀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问,这衣服看上去像是新人成婚时穿的吉服,她把她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是参加宴会的礼服。”缇英一边为她上妆,一边对她说。

“穿成这样去杀人?”她没有忘记玄壑刚说的话。

向来不苟言笑的缇英忍不住笑了下,但很快调整下来,恢复一脸冷静自持:“今晚是桐阳仙山金阂神君的九万岁仙辰,这个金阂神君修的是邪术,此前抓了九十九对幼崽,打算在今晚屠戮,吸食它们的血肉灵气。主上带你去看看,不是让你去杀人。”

九十九对幼崽!清栀整个人都不好了,伸手扯开腰带,面色郁郁:“我不去。”杀生本就没什么可看的,更何况是杀幼崽,简直泯灭人性。

“主上的命令没人能够违抗,你若是觉得残忍想救那些幼崽,可以求主上出手。”

“那些幼崽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不喜欢这种宴会。”看看风景,花前月下、风花雪月的不好吗?满目残尸、一地鲜血有什么可看?还要穿这么麻烦的衣服,简直不能忍。

缇英命仙奴重新为她束好腰带,托起她的下巴,仔细为她描眉:“你乖乖听话,不要惹怒主上。”

“这样的宴会为何会请他?他跟那个神君有交情?”

“主上喜欢强者,很多人都会通过展示自己的实力向主上投诚,金阂神君自以为很厉害,想借此次机会好好表现一下。”

“这样的人玄壑也看得上眼?”

“只要他足够强大,主上便会接纳。”缇英为她画好眉,将眉笔放下,又拿过装着唇脂的紫金小罐,用唇笔沾了唇脂为她画唇。

清栀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为了配这身礼服,缇英给她画的妆容浓艳妩媚,遮盖了原本的清丽可人。

她当魔祖时,每日闲得无聊,便爱叫那些魔奴们帮她化妆打扮,妆扮得极为精致。重生后,面对这张天真清纯的少女脸,一时觉得挺新鲜,还没想起要折腾一下,便每日素面朝天的,觉得自己都年轻了许多。

缇英为她化好妆,盯着她好好看了一番,突然间想起齐烬神情忸怩说的那番话,倒也能理解了。之前觉得这丫头只是生得美丽,但性子太过柔弱怯懦又不爱说话,实在乏善可陈,可自从她被那佑梨仙子推进殒仙池又被主上带回,整个人就变了。美丽的女子千千万,但美丽而极具风情,风流而不见骚气的女子还是难遇的。

“你若想主上听你的,便要了解他的喜好。”缇英说着,取出几颗剥好的栗子放到她的手里,“这是主上喜欢吃的,你或许用得着。”

清栀看了眼掌心的几颗小栗子,挑起了眉,她给她这个做什么?哄小孩子么?

“我说了,那些幼崽跟我没关系,我没必要让玄壑听我的救它们。”她不会看不出缇英的心思,明明更想救崽的人是她,否则,她何必几次三番提点她。

看来,看不惯金阂神君的人可不仅仅是她一个。

缇英站好,微微垂头,神情淡然,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说道:“主上已在等着了,我带你过去吧。”

清栀将栗子收了起来,在她的搀扶下去见玄壑。

远远看到他时,她眼前一亮,他的衣服也换了,是与她相配的男子礼服,一身玄黑衬得他的身姿更加挺拔出众,贵不可言。

可下一瞬,她的注意力就被他身旁奢华气派的座驾吸引了,金碧辉煌的座驾缀满五彩宝石,顶上是七彩华盖,在阳光下光彩夺目。牵引座驾的是两只神气的白虎,皮毛光滑闪亮,威风凛凛。

她看得欢喜,推开缇英快步上前就要摸一摸白虎的皮毛,可那白虎不是个乖顺的,一声怒吼咬向她,眼看那血盆大口就要一口把她吞了,玄壑快速反应,一手将她拉到怀中,一手扬起,给了那白虎一巴掌。

可怜的白虎一下就被打懵了,僵立当场一动不敢动,表情无辜,委屈至极。

而清栀半点没被吓到,看着它萌萌的样子笑得乐不可支,挣开玄壑的怀抱,再次去摸它。

这回,白虎连气都没敢喘一声,被她得了手。

玄壑眯眼看她,看她笑靥如花、春风满面的快活样子,全副注意力被她吸引。她雪白的小手肆意□□着白虎的皮毛,却让他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一心想要把白虎一身的皮毛都剥了。

他再次将她拉到怀中,抱着她飞上座驾,拥着她在他身旁坐好,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乖乖的,要出发了。”他轻声对她说道。

“它的毛很好摸呀,又滑又顺,比阿丘的还要好摸,你摸过吗?”她的视线依然在白虎的身上,兴致勃勃。

“你再看它,我把它的皮剥了放你面前给你摸。”他的声音依然柔和,却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儿。

背锅侠白虎瑟瑟发抖,身边的小伙伴默不作声,生怕一不小心殃及池鱼。

清栀转向他,根本无所谓他的威胁,笑道:“你自己的虎,你想对它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你若把虎皮送我,我就找人做一顶虎皮帽子给你戴,天冷的时候一定很暖和。”

白虎石化成了冰虎雕,只觉浑身寒冷彻骨:这女人简直不是人!

玄壑环住她腰的手一使力,她“呀”地叫唤一声,转头看向他,媚眼儿一眨,软了下来:“玄壑,你穿这一身真好看,就像要大婚的新郎官似的。”

“天界大婚,婚服多以白色为主,倒是魔界行大婚之礼时穿黑色。”玄壑说着,抬手让白虎出发,两只白虎乖巧听话,腾飞而起,座驾稳如泰山。

“嗯,我也听说过,确实如此。”清栀冷静接话,“人界成婚皆是红色,三界泾渭分明,一目了然。”

他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魔界,难道他怀疑她是魔界的?不行,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状似随意地从怀中取出了代表他的小木偶,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我随身带着你,你有没有把我带出来?”

“没有。”玄壑一口否认。

“我不信,你让我搜身。”清栀说着就往他怀里探,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试图找到小木偶。

玄壑怕痒,忍不住笑出声,拉出她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别闹了,我没骗你。”他随身带着一个没用的木偶做什么?

见他果真没带,清栀不开心地皱眉:“你怎么可以把它一个人丢下?它会孤单会害怕的。”

“只是一个木偶罢了。”哪里会孤单害怕?他不以为意。

“唉,真没意思。”清栀叹了口气,兴致缺缺,娇美的眸子里也少了神采。她把手从他手中挣开,抓过那个代表他的小木偶顺手就丢了下去,口中说道,“要它干什么,扔了算了。”

“……” 玄壑见状,神情一凝,眸色暗沉,心里竟有一丝不高兴了。

只是一个木偶罢了,为什么竟能影响他的心绪?他心中烦躁,转头看向另一边,抿唇不语。

“你怎么了?”清栀探过头去,看到他明显不快的神色,故意说道,“只是一个木偶罢了,不是扔的你,你不会在意吧?”

“不在意。”他语声淡淡。

“不在意就这么甩脸色,若是在意,不知会怎样。”她坐正身子,喃喃自语,两根手指兀自绕啊绕,指间似有一根银丝缠绕。不一会儿,座驾底下一个被丝线牵着的小木偶一点一点往上升,转眼就回到了她的手中。

原来,在扔掉小木偶之前,她早就施展法术用一根银丝系住了小木偶,线可以无限长,就算扔得再远也能把小木偶捞回来。

她将小木偶放在手中把玩,戳着小木偶的脑袋,一字一句对它说:“你呀你,以后若是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玄壑转过头,看到她手中握着的小木偶,看到小木偶脸上温和的笑容,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

心为她牵动,感觉倒也不坏。

太阳落山时,他们到了桐阳仙山,金阂神君早已率门下弟子在山门口候着了,见玄壑驾临,慌忙迎上前去,朗声道:“小仙金阂恭迎玄壑上神。”

清栀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一身灰袍,蓄着美髯,看上去倒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身后跟着的弟子也是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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