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时开始,我就总是这样, 总是不断的给周围的人带来伤害。
我就是那种不断要伤害周围的人, 才能被允许活下去的那种恶党。
在学园都市时, 十岁能力觉醒被编入那只有我一个人的班级之前, 我都是待在特力研——全称[特例能力者多重调整技术研究所]之中。
现在想来, 那段被研究员随意的摆弄身体, 随意注射药物作为[研究材料]的日子, 大概就是我在学园都市时最幸福的时候了。
每天只需要按时吃下成分不明的药物, 一个星期注射一回透明的注射液, 和在每餐15分钟吃饭,与6小时的睡眠之外,
不停的在他们的摆弄之下, 往脑中塞进庞大的知识和如浩海般计算公式,此外还会进行特别的[个人现实]开发。
什么都不用想,除了肉体的疼痛之外,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做着自己喜欢的计算公式,过着忙碌而充实的每一天,就什么事情都会遗忘在脑后,露出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
数值之间似乎有精灵在其中跃动, 让我不断的想要抓住它。
它们在黑与白之上分明无比, 对的就是对的, 错的就是错的, 不会再有其他复杂的解答。
可[人类]却并非这样的存在, 他们比数字更加冷酷,比计算公式还要复杂,同时也比任何难题要更加残忍。
特力研从来都不是什么收养小孩的慈善机构,生死的测验无时不刻在进行着。
孩童就好像是从流水线上所孵化出来的鸡雏,统一分发的刺击脑部的药物之下,每天都有从带有栅栏的房间里不断的拖出冰冷的小尸体。
计算公式无法得出正确的答案则会被处罚注射更多的刺击药物。
无论如何都背不下来重要的知识点和对[个人现实]的开发没有反应,发出恐惧的哭泣或者反抗,就会在观察期过了之后,被作为没有利用价值的[废弃物]做淘汰处理。
针剂药物的使用从最初的一星期一次,到后来的三天一次,最后则是一天一次。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什么公式都能解答,[个人现实]更是逐渐完美的我,渐渐的在众多小鬼之间变得突兀起来。
仿佛看到希望曙光的研究者们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亮,渐渐的,实验的难度也越来越大。
终于,我的能力在十岁那年,踩在无数的尸体和鲜血之上觉醒了。
[结束了,这样就不会再继续那种愚蠢的淘汰制了],我天真的那么想着。
【一方通行,这个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正式名称了,你和那些垃圾与残渣完全不同呢!为了更好了解你的能力,不妨就用那些[素养判定]失败的垃圾来进行一些有趣的实验吧~】
刚开发出[矢量操作]能力的我还无法进行什么更为高级的操作,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重复着[反射]这一个计算公式。
我站在那里,除了呼吸之外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无法做出什么动作。
但只是这样,只是单纯的反射那些攻击,就让脚下狰狞的尸体渐渐累计得越来越多,连那些想要人呕吐出来的那些研究者的嘴脸上,也向我逐渐流露无比恐惧的表情。
【去死吧!怪物!为什么会造出这种东西啊?!】
暗杀部队的毒和枪械,夜晚的突袭让我逐渐从一开始的差点丧命,变成了在无意识状态下也能进行反射。
然而过去这么多年,现在也依旧没什么两样,为了活下去,倒在脚下的尸体越来越多,为了周围的人能够活下去,又不停的去让更多的人成为尸体。
甚至连身边的人,都会因为我而受到死亡的波及。
最终的结论是——我这种恶党只是活着,就会伤害他人。
淤泥敌人发出的惨叫仿佛要澈入骨髓,与之形成对比的是那个张开手臂,不断的发出狂气笑声的白发少年。
“呵嘿嘿哈哈哈..哈哈哈!!真开心啊!玩游戏真开心啊!接下来玩什么?对了,那么就把你分解试试看吧?!”
白发少年癫狂着在淤泥敌人愈发痛苦的惨叫中,把手放在淤泥的表层上,嘴角的疯狂笑容再一次往上勾起。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谁来都好!快杀了我啊!!”
卑微至极的话语从淤泥之中发出,被白发少年所接触的地方正在不停的崩坏着。
胜己有些愣怔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前这个少年此时的癫狂,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与白发少年小时候乖巧的样子联想到任何的相似感。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明明是那样冷静的存在,明明是那样柔软得谁也没办法刺痛的人!到底是谁让他变成这副样子?!
“可恶啊!希己,你给我清醒一点啊!”
从小到大一直在我身边不断念着[要学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不是你这家伙吗?!
胜己朝白发少年的方向伸出了手,然而下一刻却被阻止了往前跑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