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换个新的,从新开始,”她顿了顿,“我会给你布置一个房间。”
肖绒啊了一声,“其实……也不用。”
容谨笑着,她当然能感觉到肖绒的抵触,毕竟她的所作所为在对方看来很坏。
小辈当然无需感同身受,她已经害得肖绒长大都那么艰难,更不想再插手别的。
“随便你住不住。”
她自嘲地笑笑,“孩子,毕竟我亏欠你。”
肖绒摇摇头,“真的没什么的。”
“能给我说说你跟邹家那个姑娘的事吗?我上网看了看,但还是没明白。”
容谨上次见过荆天月,她对荆天月的印象基本来自别人,可看网上的消息,好像也不太一样。
“我初中遇到她的,那时候她来我学校拍戏,我是群演,就是全班当背景板那种……”
肖绒说着说着不好意思,低头喝口咖啡,容谨很认真地看她,说她不想这个孩子,她当然想。
她能力不够,她母亲也能力不够,才被人趁虚而入,亲人反目成仇,到她自己这辈也一样。
仅有的几次托付,都是断断续续的,甚至有时候看肖绒的照片都小心翼翼,看完马上销毁。
她的亲生女儿,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很艰难地长大了。
那种破烂又脏兮兮的菜场,那种油腻带腥味的烤鸭店,那一家有了孩子后对肖绒更不好。
肖绒坐在公园长椅上看别人跳舞,肖绒在那个舞蹈训练班跳舞,肖绒背着书包一个人上下学……
一张照片就是好久的时光。
她每次看到容谜,就想到遥远的南方小镇里,她孤独的亲生女儿。
她无能为力的下场,不是这样的环境容筝甚至会怀疑。
以至于她对容淮都经常阴阳怪气。
“她送了我一个很特别的蛋糕,跳跳糖味的,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蛋糕里也能放跳跳糖,噼里啪啦那种……你吃过跳跳糖吗?”
容谨摇摇头。
肖绒笑了:“我说吧,其实跟在你身边长大也有很多滋味尝不到的。”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没问过荆天月是哪吃到的,她们这种家庭的人,应该不会去路边小卖部买零嘴吧。
“那时候你就喜欢她了?”
“您不觉得喜欢同性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吗?”
肖绒问。
容谨摇头,她的脖子上挂着银色的吊坠,中间那个花瓣刻着最爱的男人名字的缩写。
“你爸爸他很开明,早年还给朋友主持过婚礼……”
肖绒哦了一声。
“你不介意邹家那丫头结过婚?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肖绒摇头,“结过婚怎么了,只要她以后,都是我跟她一起就是最好的。”
她说得很认真,眼里似乎都有光,是纯粹的爱,看得容谨有些鼻酸。
她们聊了很久,早就过了下午茶的点,期间荆天月不知道给肖绒发了多少条消息。
容谨也看到了,“她这么管着你?”
肖绒:“这不是管着,是关心我。”
没过多久,荆天月就过来了,她从公司过来,套裙衬得她身材更好,高跟鞋笃笃笃的,站定在肖绒边上,冲容谨伸出手:“伯母好,又见面了。”
容谨:“你来接小绒?”
荆天月:“这倒不是,我是想问问您要不要一起吃晚餐,容淮今天回国,您本来也是要和他吃饭的吧,干脆一起好了。”
她说话直来直去,言语之间就是我要和你们吃的意思。
肖绒:“……”
“容淮要很晚才到。”
荆天月笑了笑,“那倒是没有,他改签了。”
荆天月想到洪则那骂人的嗓门,心想对不住了哥们借你小男朋友一用我人生大事需要解决一下。
“那……”
荆天月笑得格外温柔,一改媒体前狂艳的臭脸,“我在中厦定了桌,我父母也都在,您一向很忙,我就自作主张了。”
容谨:“……”
肖绒看着荆天月,总觉得她好像有点什么事儿。
等她们到了地方,推开门看到一桌的人,肖绒才反应过来,怎么有种正儿八经见家长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策划好的?
她看向荆天月。
坐在她身边的荆天月却冲她眨眼。
而容淮显然心情不佳,他骗自己亲妈半夜的飞机就是想提前回来跟洪则吃个饭,结果洪则被荆天月揭穿了,连人都被荆天月给带走。
而洪则还没资格过来,毕竟是家宴。
他其实也有点发憷容谨,荆天月还哥俩好地说:“等我完事给你传授丈母娘经验哈。”
容谨看着这大半桌的邹家人,也猜得出来什么意思了。
面上倒是很温和,聊天氛围很好。
酒过一轮,她听到荆天月说:“是这样的谨姨,我要跟肖绒订婚。”
肖绒自己都吓了一跳。
邹天颢倒是面色如常,容淮坐在他边上,心不在焉地盯着手机,听到这句话手机差点没摔到地上,被邹天颢接住。
他道了声谢,而邹天颢转头若有所思。
怎么感觉那个微信头像那么眼熟。
容谨还没说话呢,就听到身边的肖绒啊了一声,“为什么不直接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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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淮:真有你的!绝了!)欣慰中带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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