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儒君悻悻离开,车快开到市区时他忽然接到了庄儒生的电话。
庄儒生清冷的声线里裹着寒冰:“庄儒君,我的户头上突然打进来了10个亿,署名是姜连成,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庄儒君打了个哆嗦,抓着方向盘的手一滑车子差点冲进路边的花坛里。
庄儒君小心翼翼组织着措辞:“那个……那个是,姜连成给我们的彩礼……的零头。”
庄儒生:“彩礼?他要和我们家族联姻?娶谁?庄小蜜还是庄小甜?我们好像跟这些庄家人都不熟,给彩礼也不应该给我们吧?”
庄儒君:“呵呵,都不是,那个人跟你还挺熟的。”
庄儒生:“谁?”
庄儒君咬咬牙,“就,就是姚姚。”
电话那头传来拍桌子的声音,庄儒君瑟瑟缩了缩脑袋,“不过,不过我们也没被比下去,我给了他五亿的支票当嫁妆。”
电话那头拍桌子的声音更响了,甚至还夹杂着摔杯的清脆声响。
庄儒君把车停到路边,觉得自己可能要完了。
庄儒生的语气里已经透着杀意:“你可真行啊,庄儒君。姚姚不仅没弄回来,还给搭进去了。你今天早上是怎么信誓旦旦答应我的?”
庄儒君:“哥,大哥,实在是姜连成太狡诈。”
庄儒生:“我就不该心软答应让你去给姚姚送西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还不给我滚回来。拼钱还没拼过别人,丢人现眼。”
庄儒君:“……”
大哥骂他,嘤。
…………
送走了不依不舍的庄儒君,庄姚弯身捡起地上零零落落的支票,一张一张铺在桌子上。
好家伙,大早上就让他见到这么刺激的画面。
姜连成眼神一直尾随着庄姚,见他把支票一张一张铺好感兴趣地问道:“你喜欢钱?”
庄姚低头将这些支票又全部整齐叠放在了一起,然后两只手的食指拇指捏着支票中间向两边轻轻一撕,豪迈地把所有支票都撕成了纸屑。
把纸屑扔进垃圾桶里,又把牛奶倒进去浸湿了碎屑,庄姚这才抬头笃定道:“钱谁不喜欢。”
姜连成:……
你干净利落的撕支票动作可不是这个意思。
庄姚仰视着姜连成,半个月不见,他好像瘦了一点。
一身靛蓝色休闲服,工作时会全部梳到脑后的头发放了下来,微长的头发虚虚遮住了眼睛。
庄姚甚至能闻到一股好闻的沐浴露味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庄姚缱绻柔软的头发些许凌乱,姜连成骨骼分明的修长五指在他发间穿梭,为他梳理头发。
黑色的半长碎发在指尖流淌滑动,随着姜连成的动作乖巧地缠绕在他指尖。
姜连成眼神晦暗不明,“早上五点左右到家的,当时你还在睡觉。”
姜连成的大手很温暖,五指有规则的在发间穿梭,按摩着庄姚的头皮。
庄姚舒服地轻哼了两声,“我二哥呢?”
姜连成喉头滚动,抽回了自己的手:“他刚来没多久你就醒了,你去洗澡吧,李妈在准备早餐。”
庄姚“嗯”了声,转身上了楼。
浴室里带着些微的氤氲雾气,似乎是刚有人不久前刚用过。
庄姚踩着拖鞋“踏踏踏”推开浴室门,正要往里进的时候眼神一瞟扫过了衣柜上叠放整齐的黑西装和白衬衣上。
正准备迈进浴室的脚又缩了回去,庄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衣柜前。
衣柜前那张叠放整齐正等待被洗的白衬衣上,左手手腕处赫然有红色的痕迹。
庄姚脑海一震,忽然回忆起了昨晚被他忽略的细节。
他昨晚被扣在大理石里面,慌乱中明明是抓住了男人的左手手腕。
而昨晚的姜易天却是右手手腕有红色的痕迹。
庄姚将袖口放在鼻尖,依稀可以闻到残留在衣服上玫瑰花特有的馥郁清香。
衣柜下面的鞋架上还放着姜连成的皮鞋,庄姚拿起鞋子翻到鞋底,就见鞋底上湿润的新泥上还裹着几根细草。
庄姚又拿起自己的鞋子看了看,鞋底的痕迹和姜连成的竟是别无二致。
庄姚:……
呵,找来找去,果然还是你啊,不愧是我。
咦,忽然有种自己被福尔摩斯附身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半个小时后,庄姚一身清爽地坐在了餐桌上,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扔着那个价值五百万的西装。
将荷包蛋送到庄姚面前,姜连成问,“庄儒君送来的西装怎么处理?”
庄姚:“找个二手市场卖了吧,卖了的钱捐给希望小学。”
姜连成:“好。”
如果按他现在20岁来算,他已经有10年没见到庄家两兄弟。
如果是前世,那他到死也没再见庄家两兄弟。
庄姚和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庄儒生、庄儒君是同一个母亲,庄父的原配。
庄父和原配是联姻关系,生下庄家两个继承人后没过多久两人就和平离婚。
离婚后一年,庄父娶了一名叫孙倩倩模特,也就是庄姚的母亲。
又过了一年,他们有了庄姚。
孙倩倩享受生活,等庄姚断奶后就到处旅游玩乐。
庄父又每日忙着工作,所以庄姚自幼跟着庄家的保姆长大,对庄姚而言,“母亲”反而是一个陌生的名词和形象。
在庄姚九岁那年,庄父生病去世了。
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白血病晚期,努力治疗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没有战胜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