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灯火的照映下闪烁微光。
美人缓缓抬眸,银色的发丝飞扬,仿佛周身都笼罩着空灵的月光。
纵使离的很远,余十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灵洲......”
不待他人发话,花园最靠近湖边的首座里一人站起,展臂朝水榭瓦顶飞去。
余十慌忙跟过去,看到一个戴着半面面具的劲装女子与灵洲并排站在水榭瓦顶,只是两人分立两端,中间隔了很长的距离。
花园里的人窃窃私语。
“广寒宫的人。”
“广寒宫和若水阁可是几百年的宿敌了。”
“难得‘天外仙’现身,‘太阴君’能放过这机会?”
“呵呵,有好戏看咯。”
归仪水榭中,纱幔重重。
正北席西侧有人起身,走近北席,得了应允,上前耳语几句。
纱幔后传出一声低沉的笑,仿佛劲风擦过砂砾。
“孤王何德何能,帖子怎能横跨槃海送进岱屿。”
“那......灵洲公子?”
“是他自己要来的。”
“臣明白了。”
“但是告诉他。既来之,则安之,孤王的寿宴不是拿给他们比武的。”
“是。”
水榭瓦顶上,却和众人想的不一样。
半面女侠躬身抱拳,道:“灵洲公子。”
灵洲回眸,将翩跹的银发拢到脑后,垂下眼睫,嗓音清澈,是灵动的男声:“广寒宫的姑娘,敢问有何赐教?”
女侠笑道:“公子说笑了。若水阁名扬天下,小女子怎敢挑衅?只是今日翰王寿宴,我广寒宫受邀而至,若不拿出些像样的贺礼,着实不像话。”
灵洲说:“还是广寒宫想的周到,在下此番前来,确是凑个热闹,也没备什么贺礼。不知贵宫准备送翰王殿下什么呢?”
女侠说:“众所周知,灵洲公子精通乐律,玉笛天下第一。但我家太阴君说,灵洲公子的舞姿更为曼妙,所以特地叮嘱我,如若这次在翰王寿宴见了公子,定要为公子抚琴,请公子起舞一曲。”
湖面上凌波浮着四名童子,玉面童子闻声喝道:“粗鄙之徒!汝等是何身份,怎么要求阁主大人起舞?”
灵洲挥一挥手,牵牵唇角,“既是给人的贺礼,当然遵照寿星的旨意。”灵洲使了内力,话音陡然增大,传到四面八方,“拜见翰王殿下,在下若水灵洲。广寒宫想抚琴,邀在下为您起舞一曲,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不一会,水榭里有人出来,大声喊道:“殿下说,好!”
灵洲微微欠身,“在下献丑了。”
女侠伸出手,对花园里的同门喊道:“师妹,送琴来!”
女侠月下抚琴,仙人月下起舞。
惊鸿起,如游龙,幻飞凤,化吹雪。
一众人看得哑然,双眼失神。
奇怪的是,这舞说是献给翰王的,可翰王并未出水榭观赏。
余十望着水榭瓦顶,看得呆了。
灵洲有多好看她是知道的,可是见着灵洲这般清逸的舞姿,她的心都醉了。
身旁有江湖莽夫猥琐:“灵洲公子果真天外仙,只可惜是个带把的,若是个姑娘,那可真叫哥哥垂涎三千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