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缨看着他，没回话。
“嗨哟。”宁王拍一拍腿，“再说了，最终谁能跟西域列国做生意也不是孤说了算，那得西域使团拍板同意，对不对？”
华缨斜他一眼，“这么肥的差事，你不自己做，主动请孤来？”
“看你这话说的！孤请你来又不是专程为了西域商行。”
“这生意不好做，西域动乱，商队要军卫，掌兵又有商队的皇族只有孤一个。”
“看来翰王是势在必得了。不过小堂叔得提醒你一句，囡缨，佳乐郡府和唐孟世家强强联手，那实力也是不弱的。”
华缨垂目，把身侧的整张小桌推到宁王跟前，“随你。”
“王上。”余十见她跨出门槛，连忙追上去，忽然想到还未与宁王辞行，又回身行礼，宁王仍是满面春风，笑态可掬。
余十提着裙摆小步跑，追上华缨。
余十探出手去抓华缨的手，可是华缨走的快，她够不到，余十加快脚步往前跑了两步，一把抱住她的胳膊。
华缨总算是慢了下来，问她：“做什么？”
余十喘着气，说：“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华鑫太蠢。”
华鑫？余十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是宁王的名字。
“你是说，宁王自以为布了一个大局，靠着西域商行和大昱商队通商，既可以控制西域财政命脉，又可以牵制大昱商贾，可他实际上是自以为聪明，很可能掉进了一个局？”
“我本以为他请那么多人来只是作秀，会聪明地把盟书给我，没想到他竟真要让佳乐郡和唐孟两家跟我争。”
余十不解，“这单生意，即使王上没有拿到又如何？王上缺这些钱么？”
“你以为西戎和西域列国真的只是想和大昱通商？”
“通商可以带动许多事情。”
“若是心诚，西域使团当直接进晏阳，向皇帝请安。”
余十猛然惊醒，“是啊，为什么西域使团这次只是请见宁王？”
“这不是明摆着？”
“欲使其灭亡，先使其膨胀......”
“西戎和黑水、大月的那群老狐狸倒是把如今大昱的局势看得很透。”
“西域列国是故意奉承宁王，料定他会托大吧。”如此想来，上一世宁王反叛助西戎侵昱的动机不难解释，定是西域列国出兵帮宁王策反，而宁王承诺登上朱雀宝座后给他们好处。
华缨冷笑一声，“你别看皇帝表面上威严淡定，实际上他收到西域使团拜访宁王的消息肯定气得喷血。”
余十倍感凄凉，哀叹一气，不知说什么好。
华缨说：“我一定要拿下西域商行的盟书，如此一来，我才能顺理成章地派兵驻扎西疆，让训练好的暗部潜入西域监控列国，也能借助这条商线反哺江湖百姓，以华氏皇族的名义赢得民心，从根本上一点点唤回大昱的凝聚力。强兵，富民，齐心，这才是力挽狂澜救大昱于倾颓之势的根本。”
两人从树荫下走过，明亮的月光透过层层树叶筛下来，倾洒在华缨的长发和面庞，余十看在眼中，竟觉得清冷的月光在她身上都会升腾成热烈的太阳。
余十的脑中有什么嗡嗡作响，心中澎湃久久无法平息。
呼啦——
余十一惊，眼瞳闪烁一瞬，华缨倏地抱住她的肩膀，耷拉下身子趴在她身上。
“华鑫的酒还真是烈，敬酒的人多，我混着喝了不少，只能撑到这了。”
余十觉得身上的人滚烫，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华缨微微仰起脸，嘴唇擦过余十耳郭，似乎还在喃喃自语，可是已然全都听不清。
余十展开手臂抱住她，踉踉跄跄地前行。
第一次，她知道她原来这么沉；才知道，她原来这么“沉”。
那些压在她身上的，现在仿佛都如数压在了她的后背。
余十走的慢，累了停下休息，望着月亮，跟醉酒的人说胡话：“王负天下，我负王。”侧过头，靠在华缨火热的脸颊旁，嘻嘻笑道：“王上说，我们谁更厉害？”
隐约中，华缨好像回几句，至于是什么，没人听得懂。
余十摸华缨的额头，好烫。
后来华缨念了两句话，余十听懂了，于是握紧她的手，说：“我会陪你走到最后。”
余十一直记得华缨最后念的那两句——
“母后，不要死。父王，不要死。”
“有人吗？有人吗。”
人儿走，月亮走，月亮跟着人儿走。
王负天下，我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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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真的开始衰老了！二十出头的时候码字，一天一万都没问题，现在只是写了三千字，就头眼昏花，躺在床上看电视都觉得脑袋疼！一天下班回家后只能卯足力气做一件事，多的，哪怕是玩，是休闲，都觉得累啊！！！555台风式哭泣；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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