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这是我想了很多个夜晚，挣扎出的，给你的抉择。
“去她身边，从此你与世无争，若是她，定能带你看尽世事繁华，护你一生周全。
“昔日，你给我吃糖饼，后来我助你摆脱侯府追查，便是两清，你不欠我。我生而为王，即使孤寂，也不需陪伴，更不需同情，此为王的尊严，亦是王的担当。
“阿十，往南吧。
“如若不然，我便再下不了此等决心。
“切记。珍重。后会无期。”
余十反复看了十多遍，直到手心的汗濡湿薄纸。这是......
余十手指攥着信纸，眼瞳微微震颤，胸中似有思绪万千，喉头难发一语半言。
黑夜里寂静的山林中，余十无法入眠，脑中回忆了许多，犹如走马灯连轴拨转。
余十想起华缨对她的照顾和纵容，也想起华缨对她的疏离和冷酷。华缨有时是烈日，有时又是被阴云掩藏的太阳，时而热烈，时而薄凉，若即若离。当余十以为她离她近时，她便走了，当余十以为她离她远时，她又来了。
余十沉沉合上眼，仰面叹息，任如水月光在她脸庞徜徉。
她该南下，还是......
兑现她的诺言，陪她戎马一生，而后称霸朝堂，重振华氏皇威？
南下，是槃海与语嫣花交织的梦；北上，是烈炎和飓风肆意狂放的囚牢。
唯美的梦，还是窒息的牢？
“既然，她都说了互不相欠。”余十把脸别向一边，将信纸塞回笔，装进锦袋，“那我还矫情什么。”
余十想要的答案也得到了，上一世华缨为她主持葬礼也是因为东王公观门口一个糖饼的安抚吧，那么这一世她的目的也算完成。至于报恩......就像华缨说的，那是华缨原本就欠她的，所以不论前世今生，她们之间的纠葛都算了了。
定好方向，后面的路就好走了。余十决定沿原路南下甸州，追上车队，然后去涟州出海。
余十想了一会要不要先告诉灵洲，可是又不愿打扰她，等到了星沙岛再告诉她，给她个惊喜。而且，这也是华缨安排好的路，虽然已经两清，但......余十还是想把她们最后的路好好走完。
余十估摸着快黎明了，翻身上马，向盘山道驶去。
上了山道不久，余十察觉到林中窸窣声不断，定是有什么在跟她，不由得加快速度。
对方也觉察到余十的意图，不再躲藏，径直冲出来，打伤她的马，余十重重摔在地上，额角和手臂都磕出了血。
一只粗鲁的手扳起余十下巴，盯着她看了一会，哼一声，回去禀报：“迦腻色伽，这就是个脏兮兮的假小子，不是我们要的人。我们等了这么久还没见昱晋王派出的车马来，是不是已经被人劫了？”
这群人是针对华缨的？余十顿时警惕起来。
“看来是我们晚了一步。”一双绣着番红花的尖角靴闯进余十的视野，余十微微仰头，看见一面充满异域风情的俊俏容颜，此人腰间还配了一把弯刀，一囊短箭。
余十瞳孔一缩，她离她很近，看得清晰，那短箭正是他们来梁州路上遇刺的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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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贝们，我明天开始要进新书城布店了，5.30结束，四千多个书包等着我们，所以这个月我估计不会怎么更新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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