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乐枫执意要跟余十走,可这也得看贵霜的胖子乐不乐意。
胖子肯定不乐意,推开侯乐枫,喝道:“未婚妻又怎么?就算你们是连体儿,迦腻色伽要只见一个,你们也得切开!”
侯乐枫趁势抓紧余十的手,眉头紧缩,对她轻轻摇头,“不可,那里不知有多凶险,我不放心你一人去。”
胖子说:“这由不得你们。”
余十此刻想立即去见迦腻色伽,她一点都不想跟侯乐枫纠缠。真是奇了怪了,她上一世与侯乐枫相处三十余年,怎的从未见过她这么像狗屁膏药过?
两个贵霜侍卫把侯乐枫拖走,粗鲁地推倒,侯乐枫扒着铁栅栏,无奈地看着余十被贵霜胖子带走。
牢房里有好些人认识侯乐枫,与侯乐枫打过一点交道的人过了一会走过去拍她的肩。
“侯少郡。”
“李兄?”
“方才那......好像听你说,是你未婚妻?”
侯乐枫略有迟疑。
“那是失踪一年的余千金?当真在这?”
侯乐枫纠结许久,开口道:“不......我刚才......只是想保护那姑娘。”
“是吗?”
“嗯,我刚刚那番话确实不太妥当,是我太心急了吧。”
青年困惑地看了她一眼,与她打了一下圆场,走回远处坐下,侯乐枫独自留在铁栅栏前,反复踱步,不时观望。
地牢上是一座废弃的宅院,虽已荒废多年,但石墙依旧坚固。
余十被蒙了眼睛,由人引着在宅院里迂回。
走了一会,胖子站在余十背后,把她往前一推,“到了。”
余十趔趄,撞到一只摆在墙边的椅子,发出哐啷的响声。
胖子退出去把门关好,屋里传来女声,冷俏如寒梅。
“眼带摘下来。”
余十缓慢地解下了眼带,一点点大开眼,没有四处打探,只是放低视线,安静地发呆。
“叫什么?”
“时渝。”
“随便取的假名吧。”
“不随便,很用心。”
“呵。”
短暂的寂静。
迦腻色伽说:“过来。”
余十抬头,往前走了几步。这时她才发现迦腻色伽仅用鹿皮裹住了胸脯,露着胳膊和腰腹,下身穿着一条宽大的黑裤。迦腻色伽的胳膊和腰腹如同华缨一般,布满了结实的肌肉,肌肉的线条起伏,优美而充满力量。
迦腻色伽的身上也有很多疤痕,其中侧腰上的几道长痕尤为瞩目。
“你喜欢伤疤?”
迦腻色伽观察到余十在看她的伤痕,问了一句。
余十移开目光,并不畏惧,露出柔和的笑容,“奴家年幼时,家父告诉奴家,疤痕是勇士的荣耀。”
“呵。”迦腻色伽轻笑,拿起身侧的弯刀,抚摸端详,“你的父亲说的不错。”她用刀剑尖指着侧腰的长疤,说:“这是我十七岁那年带着一个伙伴跟一群狼拼杀,头狼留下的。”
余十噤声,面容变得肃穆,微微欠身以示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