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很轻松, 季洋娶不娶你是另一回事吧?再说,箐箐,你才大一,光读完大学就要三年, 刚刚听老师说你还要读研究生是吧?那可就要四五年。”
“四五年,可能能改变能多事情的。”陶若茗语重心长,缓缓这般出口。
陶箐脾气其实很不好,还有点任性, 被这样激怒, 维持的那点得意怕是要崩塌。
她说完,眼眸眯了眯, 看着陶箐。
“哎, 女孩子太早出社会也不好,你看, 你要是读研,就可以不用去实习了,还能免实习呢, 这样的话,那些委屈也不用受了,你说是吧?”陶箐依旧笑着, 画风一转, “对了, 你在辰南的时候有没有见过我们家季洋呀?”
还想激她?
以前她就是傻, 被她刺激得牵着鼻子走, 人家说两句她就乱了方针。
现在她可不会。
被季洋养得脾气平稳得很呢。
陶若茗脸色变来变去,跟调色盘似的,“那你也得考上才可以,没考到三百二,实习也不会认定,到时候考研失败还得重新实习就搞笑了。”
见过,她怎么会没见过?
开会议的时候她就在端茶送水,下电梯有时候遇到,对方就跟没看见她一样。
全然当不认识这个人。
打小她就没受过这样的轻视。
“还有这事?”陶箐恍然点点头。
“挂科的人...”陶若茗刚要继续讽刺,陶箐一下打断她的话,“学习这种事,我和你就不一样,你看你尽说一些屁话,你努力六年才考上的大学,我准备三个月就上了。”
“人和人真的很不一样的。”陶箐凑近她,笑颜如花,“所以啊,比不得。”
“也对,人各自有各自的幸运,从小你就比较缺爱,我也希望季洋是个拯救你的天使,如果是魔鬼,那真是命了。”陶若茗话语讥诮,目光死死盯着她。
陶箐眼眸沉了沉,心底还是有点触动。
她的确缺爱。
从小就没有母亲,学了一篇母亲的课文,听了歌颂母亲的歌,她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别说母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就连父爱是什么她都不知道,她也清楚自己一部分情感是缺失的,性格上也是不完善的。
可,季洋的出现足以弥补那些伤痕。
她微微一笑,“没办法,谁叫我有一个脑子拎不起的父亲,最近我的生活费减少了,不会是你出去工作,又在他面前装什么孝顺,以此为借口减少我的零花钱吧?”
“你说话注意点!”陶若茗骂她,“什么叫装孝顺?公司最近资金紧缺,你一点都不关心,生意现在那么难做,你全都不在乎,你让爸怎么想?一个人扛着一个家...”
“行了。”陶箐一脸不耐烦,“不都减钱了吗?困难也没见你妈和你妈去帮忙,还能少请两个人呢。”
“陶箐!”陶若茗声色俱厉,把她们当什么人了?
“哟,还端起架子,减额之后我一个月贡献九万,你做什么了?要不是爷爷奶奶重新贴补我,我脾气能这么好?”陶箐白了她一眼,扬眉道,“一个月减这点钱我也不在乎了,反正我现在不在意。”
老两口补贴了?陶若茗又不平衡了,她就知道那两个老不死的心偏得没边。
听陶箐的口气,到底补贴了多少?
陶家的大部分钱可都在老两口手里。
陶箐看着她愤愤不平,还不断深究的神情,倒着身上往前走,抬手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我就先走了,和季洋有约,你啊,回去把工作做好,听说辰南的规矩很严的,一个不小心,实习没认证要重新实习的就是你了。”
“到那个时候,可不能很孝顺的为你爸爸减轻负担,又得当实习生。”
“啧。”
她话语阴阳怪气,似笑非笑,陶若茗像是要把她身上盯出一个洞,五脏六腑都在疼。
若是目光能杀人,陶箐现在都死了十万八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