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讲究。”
闻言,季母笑了笑,没再接这个话题。
季大伯一家都觉得自己厉害,若是真的与他们争论,那才是愚蠢的行为。
于露迷迷糊糊睡到了傍晚。
季洋叫她起床下去吃饭。
两人打开门,刚好走出去,恰好季文媚的房门也打开,人家当没看到他们,带着耳机就下去了。
步伐轻快,欠债这件事压根就不影响她半分。
季洋拉着她往下走,语气也不太好,“给多少钱都白瞎,就是给了一百万,也跟没给一个样。”
季父就算帮着还完了,下次还是照样借。
不会长记性。
于露叹气,一时觉得无言。
桌上的吃食已经做好了,两人下来时,季文媚已经坐下,准备开吃。
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季君今年也没回来,季二伯母正给季文媚盛饭,忍不住出口,“少玩点手机。”
“嗯...”季文媚随口应付,低着头一直在看手机,都没抬头过。
季二伯苍老了很多,火也发过了,骂也骂过了,人家不听,有什么办法呢?
他无力摇头。
“你爸帮你借了多少钱?不出去工作还债,一天到晚玩手机,太不像话。”季大伯不会放过教训的机会,沉着声又道,“也不知道你借那么多钱做什么,说也不听。”
季文媚语气不耐烦,把耳机里的音量提高了。
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些钱以后你要还,一听要还。”季大伯母在一边强调,怕季文媚听不到,还轻轻拍了拍她。
重要的是他们家的三千块。
无论如何都是要还的。
“我会还。”季文媚不耐烦摘下耳机,说话说得敷衍,“我会帮我爸还。”
季大伯母可不管谁还,只要还了就好了,得到她的保证后松了一口气。
“好了,吃饭吧。”季大伯母有些尴尬打着圆场。
季母见此,一个眼神扫过季父那边,眼底有些不太高兴。
季父知道她的意思。
这个孩子完全没有悔过之意,父母又舍不得教训,自己做的孽,还变成帮季二伯还了,那十万真是白瞎。
想起来他就心疼。
要是留着,都能养那两个小的一年半载,还能长大一点。
除夕夜。
天才刚黑,于露拿钥匙打开柜子的门,把包拿了出来,把现金拿出来塞到红包里。
自从上次钱不见后,现在她的包都是锁着。
季大嫂家的两个孩子要给红包,以前季文媚还在上学,也要给红包,今年她刚毕业,也没还找工作,也得准备着。
一个红包放五张崭新的纸币。
她还没敲季文媚的房门,先看到季文上楼了,叫住了对方,给了他红包,“把另一个红包给你哥哥。”
“谢谢婶婶。”季文有点害羞,伸手接过来,轻声道谢。
于露浅笑,又上去敲了季文媚的房门。
等了好一会,对方才姗姗来迟,打开门,穿着吊带裙,全然不管敲门的是谁。
于露都愣了愣,对方擦着头发,看向她。
“新年红包。”于露笑了笑,把红包递过去。
以前是季母给他们包红包,现在是她给他们包,从她嫁进来都是她准备。
“我都长大了,不要红包。”季文媚拒绝。
“今年才刚刚毕业,还没工作,收着吧。”于露这么与她说,又把红包往前伸。
“我不要了。”季文媚往后退了一步,对着她开口,“那这样吧,我刚好有个想买的东西,你送我吧?”
于露手顿了顿,挤出笑,“是什么?”
“就LOCH的一个钱包,在网上旗舰店就能买,很快就寄过来了。”季文媚说。
听言,于露眼底闪了闪,这个品牌她知道,是一个轻奢品牌。
“就这个。”季文媚已经把手机开起来,指着手机页面上的图片,“我发给你,你帮我代付就行。”
于露自然也看到了价格,三千八一个钱包。
她用的钱包只有几百块,一个还能用几年。
“你把红包收下,自己去买就行,这个我也不懂。”于露装傻。
“这些又不够。”季文媚说出了实话,“我就想要这个,你就给我买吧?”
如此理直气壮,于露脸色也没变,还有些为难,“不够我也没办法,钱都在你哥那,要不你去跟你哥说说?”
把锅甩给季洋。
实际上,两人的存款都在她这。
一听要去跟季洋说,季文媚的脸色就变了,又变成了丧脸,“那算了,我不要了。”
说着要往里走。
于露也笑着,“嫂子也没办法。”
爱要不要。
红包不要她就留着给她孩子买奶粉,要不是看在一年回不了几次,闹大不好,还真不会这么好脾气。
谁不是爹妈疼着的?
季文媚抽走了她手中的红包,干巴巴说了句,“谢谢,我睡觉了。”
下一秒,“啪”一声关了门。
于露站在原地,嘴角的笑意稍稍收敛,给钱还不讨好,这种滋味真是让人不爽。
许是怀孕脾气大了,季洋一回来,她就觉得有些委屈,伸手去抱他,将刚刚的话说了一遍。
这是在季家,这种事不能她出头,她是个外姓人,一会被说挑起他们家庭斗争。
果不其然,季洋一听,脸黑了,“我看她是中了奢侈品的毒,患了公主病!”
“一天到晚这里打卡,那里打卡,也不看看他爸妈是干什么的。”
“脑子就跟有病一样!”
...
季文媚就跟走火入魔一样,在社交网站上把自己包装成白富美,分享着各类奢侈品,当着所谓的网红,还看不上他们这群“平民”,觉得和他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
“可能。”于露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观点。
“出去的时候把房门锁好。”季洋伸手把平板拿过来,开起春晚,然后把床头的坚果拿过来,剥给她吃。
“嗯。”她应。
“明天我跟妈说说,免得爸又偷偷给她塞钱...”季洋还没说完,改口道,“不,现在说,太不值得了,气死我了。”
他说着就起床,直接把坚果放在一边,“我现在去说。”
没等于露出言阻止,他已经走出去,一副给她出头的样子,搞得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有些不好意思。
十分钟后,季洋回来了。
于露在吃核桃,刚刚剥开一个,伸手往他嘴里放,“吃一点。”
季洋张嘴咬住了,上床抱她,“妈说知道了,明天好好找她说说。”
“她不要脸,二伯家两人还要脸。”
“这事会不会闹大?”于露还有点担心,毕竟她也没买。
“妈有分寸,私底下说罢了。”他安抚她,把核桃拿过来,“我给你剥。”
于露一颗心放下来,嘴角上扬,纤细的手指了指一边,“我想吃松子。”
“好。”季洋答应得爽快,又把那盒松子拿过来,专心给她剥着。
松子这东西剥出来比瓜子差不多,但是比瓜子好吃,于露伸着手,他剥好以后放在她手心里。
她原先看着他剥,两人还说着话,季洋是尽心尽力,一个都不偷吃。
春晚节目上开始表演小品,于露的注意力被转移过去,还笑了。
“老婆。”季·专心剥松子·洋叫了她一声,于露随口应了一下。
都没看他,又被小品哄笑了。
“老婆。”他又叫了一声,这回她看入神了,没回他。
下一秒,于露的手被他抬起来,她疑惑看过去,季洋当着她的面,低着头直接把刚刚剥好的松子一口吃下去。
他看到还有一个落网之鱼,直接拿起来丢到嘴里。
于露:“!”
好几十个呢。
“你看吧,继续看。”季洋一边剥,一边往嘴里放,“松子不好吃,小品才好看。”
“我去跟妈说,你把给我买的松子吃完了。”于露努了努嘴,也被气得不轻,说着就要爬下床。
季洋一下把她抱住,“你还有理了?!”
“剥,给我再剥两百个!不!三百个。”她侧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他,哼了一声,丝毫不退让。
“三百个?”他拧眉。
“我一百个,你的孩子各一百个。”她盯着他,一字一顿说。
她还以为要硬来,以威胁制服,季洋突然笑了,把脸往前凑,“亲一下,亲一下剥一个。”
于露败在他的不要脸下。
“亲一下十个。”他继续加价。
“五十个。”她还价。
“三十,不能再多了。”他摇头,“快点,亲慢了就打半折了。”
这货还会制造紧张感。
于露还真被带动,刚好亲下去,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一条微信跳出来:“新年快乐。”
她疑惑,看过去,备注是一个女人的名字:骆蕴
“打半折了。”季洋提醒她。
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她眸光看向他,“这是谁?”
他眼神闪了闪。
得了,这下事情变得不简单,她坐直了身体,眯了眯眼,语气提高一个调,“是谁?”
季洋顿了顿,小声道,“之前的一个朋友。”
“什么关系的朋友?同学还是室友?还是女朋友?”女人刨根究底起来,那可不得了。
尤其是孕妇,更是敏感得不行。
于露一直看着他,不漏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瞬间变福尔摩斯。
“...前女友。”他说得没底气,解释道,“几年没联系了,应该是群发的祝福。”
于露没有问过他的过去,也以为自己不在乎,实际上,足够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在乎?
喜欢他的全部。
以前的事情也会吃醋,也有点难过,控制不了自己,又出口问,“为什么分手了?”
“就是..三观不合吧,和平分手。”他继续给她剥松子,放在她嘴边,于露没吃,还有点伤心,“你在逃避话题,我勾起你的想念了?”
季洋剑眉倏然弯了弯,话语轻松也很无奈,“我没有,忘记了就是忘记了,我现在忙得过来吗?我要照顾你,还要照顾出生的孩子,我没有精力去怀念。”
“如果有精力,你就去怀念了?”她抓住话题。
女人的想象力总是这么丰富。
说错一句话那就是秒变火葬场。
“对这件事,我永远不会有精力,都过去了。”他认真看向她,“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你和孩子才是我现在未来的重心,你才是那个我在乎的人,不说她了,真没什么好说。嗯?”
季洋又把松子往她嘴边送,“刚刚打半折了,这才亲一次剥十五个,赶紧的,不然又要打折了。”
他倒是没半点心虚,还催促着她。
于露也跟着笑了,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把脸凑了过去。
次日。
季母早早就起来收拾,做了早餐。
季父也睡不着,就昨天的时候,季母又把他骂了一顿,简直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季文媚还让于露买几千块的钱包。
在他看来就是疯了,又开始默默心疼他的十万块。
没救了。
等到季文媚起床,季母走上楼,进她房间,低着声说了她几句,让她不要去找于露要东西,没有谁有这个义务。
这个孩子太不懂事。
张口就是几千块钱的钱包,这是多么不好的习惯?
季文媚可听不进去,全程黑着脸,怨气不小,但也没顶嘴,等她一出去,直接反锁了门。
气得季母沉下脸,警告道,“你能耐是不是?别忘了,你现在住的是我的房子!我让你出去你就得出去!”
她不是季父,也没有那么老好人,谁让她不舒服,她就让谁不舒服。
季文媚在里面不吱声。
“太不像话。”季母深吸了几口气,要不是怕把事情弄得难堪,拿着扫把就给她扫地出门。
结果,不用她赶。
季文媚有骨气得很。
当天傍晚,人家收拾东西就出去了,头都没回,谁打电话都不接,好似要给季母一家眼色看看。
季母都气笑了。
她还会怕她不成?
季二伯母好不容易打通季文媚电话,人家一开口就是,“我不住那间房了,东西也不要了。”
那好啊,季母知道之后,求之不得,立马道,“那我就让人重新装修了,也好散散味,等明年小洋的孩子住。”
两个呢。
她还嫌家里的房间不够。
季二伯母头疼,她没想到女儿会这么说,他们家就一间房,要不就得去季老太太那边住了,季文媚肯定更不想。
可是对方都这么说,季母也开口了,她没办法霸占着。
季母直接把季洋叫过来,把没用的东西都搬出去。
几人一进去那间房,简直是惨不忍睹,季母火气是蹭蹭蹭往上冒。
厕所脏地要命,床的细缝里都是垃圾,墙壁被破坏得不成样子。
还得粉刷一遍。
“一股怪味,你马上去买锁芯回来,立刻换掉!”季母看着季洋,沉着声,“现在去!”
“好。”季洋得令,让于露乖乖在家,他去买锁芯。
至于后续如何,于露就不知道了,当天她就和季洋回城里了,用季母的话来说,季家不适合她待,回于家去更自在点。
她和季父两人待几天也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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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五百
睡觉啦。
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天气,米儿回老家后浑身关节不舒服,ε=(?ο`*)))唉,一下雨手腕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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