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月抬脚就想向小厮踹去,却发现自己突然全身无力,这种感觉非常熟悉,就像之前被鬼医抓进洞里的时候一样。
好像是无骨散,
她中毒了?
什么时候中的?
对了,那小厮身上的那种香气,那是无骨散。
靠!
施月只觉得全身一阵阵的无力,四肢发软,像被人抽去了骨头一样。
小厮一脸□□地揽住了施月的腰:“虞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站不稳了?”
那只揽住她腰的手,像一只油腻的章鱼爪子,带着令人作呕的轻浮缠了上来。
“你放开!”
“我要是放开,虞姑娘可就摔了。”
施月清晰地从那人眼里看见了毫不遮掩的恶意,那一瞬间,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如此深刻的恐惧,宛如坠入冰窖,沉入深海。
一切的光明都离她而去,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似乎在很久以前,她也曾掉入过这样的深渊。
在黑暗中挣扎着,挥舞着双手,可是没有人来帮她,没有人听到她的求救。
鼻尖似乎有淡淡的血腥气飘过,耳边响着痛苦的嘶喊声。
感官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景象扭曲着,被搅成一团浆糊,脖颈又开始隐隐作痛。
又开始了吗?
她该怎么办?
为什么这种事会被她碰上?
“住手!”这声低喝似乎是从水面向深海中投入的一丝阳光,带着模糊,像假的一样。
她还是将目光望了过去,不远处站着一名锦衣青年,五官算得上清秀。
这是......谁啊?
青年大喝一声,飞身一脚将油腻小厮踹开。
小厮“啊”的一声惨叫撞在了身后的墙上,揽着施月的那只手也自然而然地放开了。
没有他人的挟持,施月整个人像没有了支撑般,软软地向一旁倒去,青年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虞姑娘,你没事吧。”
施月并不喜欢这种被人靠这么近的感觉,即使这个人救了她,还是令她很反感,她想伸手推开他,却根本使不出丝毫力气。
青年冷冷地望着小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虞家小姐做出这样的事,还不快滚!”
小厮唯唯诺诺地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的向来的放向跑去。
施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一时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出了问题,直到第四个人出现在了这条巷子里。
那人一身黑衣,面如寒霜,每靠近一步,空气似乎都会冷上一度。
小厮迎面遇上那人,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地吐出三个字:“姜......昔......玦......”
施月清晰地感觉到,扶着她的锦衣青年的手似乎是抖了一下。
姜昔玦没有理小厮,冷冷地看着青年:“放开!”
青年好像有点儿被吓着了,扶着施月的胳膊明显地缩了缩,但还是强自镇定地道:“虞姑娘中了无骨散,不扶着恐怕会摔。”
姜昔玦的目光投在青年身上,像一把锋利地尖刀,染着浓浓的杀意:“你怎知是无骨散?”
一语惊醒梦中人,施月瞬间反应了过来。
“放开!”姜昔玦又重复了一遍。
锦衣青年再不敢抓着施月不放,手忙脚乱的将她推开。
没了搀扶,施月根本站不稳,她踉跄几步想靠墙站着,手腕却蓦然被人攥紧,随即一拉,她便跌入了那人的怀里,这动作有几分粗暴,她的额头重重地撞进了对方的颈窝里。
出乎意料,这怀抱竟比想象中的温暖,施月记得第一次在缘溪镇见到姜昔玦的时候,他整个人冷得像冰块一样,想来那个时候的他应该是状况不大对吧。
之前那小厮似乎是想趁机溜走。
“谁允许你走了。”姜昔玦的声音闷闷地从脑顶传来。
他抬手虚虚一抓,小厮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拎了起来。
“少爷!少爷!救命啊!”小厮这一嗓子说明了一切。
锦衣青年面如死灰,嘴唇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昔玦袖口一挥,小厮的头狠狠砸进了旁边的墙里。
“嘭”的一声,头破血流。
锦衣青年“唰”的跪在了地上:“饶命啊!饶命啊!我就是想和虞姑娘认识一下。”
哪来的恶俗剧情?通过这样的方式认识她?
姜昔玦的表情大概有点儿恐怖,锦衣青年吓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以为这样的话,虞姑娘可能会对我有些好感,说不定就对我芳心暗许了。”
不记得虞青影有舔狗啊......
施月突然觉得搂住她肩膀的那只手猛然收紧,她整个人都贴在了姜昔玦的怀里,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说实话,这姿势有些暧昧。
姜昔玦将下巴轻轻地压在她的发顶:“你不知道,她喜欢我吗?”
施月:“?”
她是不是听错了?
姜昔玦这怎么像是在宣布主权一样的挑衅行为?
这......有点儿不对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