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舒宁被梦里头的一幕给吓得醒了过来,睁眼就看见屋顶飘动的轻纱,耳边还有碎珠传来低低的碰撞声。
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舒宁这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个梦,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做梦啊,我还以为孽徒要剔我的骨头了。”
说完后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指尖扶着额头轻轻地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舒宁才真正缓过了神,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满是汗渍。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剔骨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可怕。
闭眼间,眼前满是自己被余若挂在地牢里头削肉的模样,血淋淋的,骨头一根根的被拆下来,整齐的摆在桌面上,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个梦怎么会这么真实,感觉,感觉就像我自己经历过一样。这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定是自己每天想这个才会梦到剔骨的画面,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嘶哑的嗓音传来,舒宁不断地给自己打着安定剂,摇着头就要将脑海中的那些画面全部都消掉,如此血腥的画面他是一点也不想在记起来了。
真实的梦境与书里头的描写完全不能比,书里头顶多也就那么几句话而已,可真实的却是这般的残忍可怕。
舒宁喘着气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掀了被褥准备下床,可身子才刚到边上就听到殿门被推开,一抹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明明余若穿着白衣可在舒宁的眼中却好似穿着梦中剔自己骨头时的一身黑衣,只是片刻之间眼中便布满了惊恐,以至于看着余若手上的案盘时也认为里头放着的是匕首。
那把雕刻着莲花的匕首。
“小师尊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余若将案盘放在了桌面上这才走到了舒宁的身边,伸手便打算将人搂到怀中安抚,只是舒宁却快速躲开了,然后便朝着床榻里头退了一些。
而他的一双凤眸看着余若,眼中满是惊恐。
瞧着自己的手接了个空,余若垂下了眸挡去了他眼中的冰冷,下一刻用着深沉的声音说道:
“小师尊过来,听话。”
阴沉冰冷的话语听在舒宁的耳中却仿佛如临冰窖一般,冷的刺骨。
许是有些害怕余若这幅模样,也可能是忆起了梦里的那句话,舒宁慢慢的挪着身子入了余若的怀中。
明明余若的怀抱是温暖的,可舒宁却只觉得冰冷,身子不断地颤抖着。
“别怕,没事了。”
余若见舒宁已经到了自己的怀抱中,伸手搂着他的身子低声安抚着。
冷静冷静,舒宁那是梦,那只是个梦。
作者虽然只交代了几句话,但那几句话起码也有个几年的时间,撑死了自己也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逃跑或者是自我了断。
冷静,千万要冷静。
舒宁不断地安抚着自己,这才渐渐止住了颤抖,也终于是顺回了气。
过了一会儿,余若起了身,但起身的瞬间舒宁还是被惊得颤抖了一下。
抬眸时看到余若只是去桌边拿东西,低低的松了一口气。
“这是药师备的药,喝了你的嗓子就能正常出声了。”
余若端着药碗坐到了舒宁的身侧,又用汤勺带了一些汤药吹凉了才送到了舒宁的嘴边,浅笑着。
温热的汤药散发着淡淡的热气,舒宁看了一会儿浅笑的余若随后才将目光放在了嘴边的汤药上,嗅着药香味这才小心翼翼的喝了下去。
汤药有些苦,舒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有些苦,我给你备了蜜饯,喝完了再给你取过来。”
余若说完后就一勺勺将碗中的汤药都喂到了舒宁的口中,好一会儿后碗中才见了底。
见底后,余若将碗放到了桌面上这才取了蜜饯塞到了舒宁的口中。
“是不是很甜?”
余若看着呆呆傻傻的舒宁说道。
孽徒今天是不是受刺激了,竟然没有发疯。
还这么好心的喂着吃药,还准备了蜜饯,真的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舒宁咬着口中的蜜枣感受到甜味冲散了口中的苦涩,这才松了眉头,点了点头。
“一会儿带你去外头晒晒太阳如何?”
余若又递了一颗蜜饯到舒宁的口中,低声说道。
明明是一句问话,但舒宁愣是听出了命令,不敢违抗也只能乖乖的应了。
舒宁在余若的一顿伺候之下穿上了衣裳还戴了发饰这才在余若的搀扶下起了身,起身的时候双腿有些疼的轻轻打颤,只不过片刻间舒宁就险些摔在地上。
“慢些。”
余若看着舒宁这么艰难的站立有些不忍心,起了想要直接抱着他出去的冲动。
舒宁拽着余若的手臂,好一会儿才站稳了身子。
脚好痛!
垃圾小说,坑爹作者。
舒宁皱着眉在余若的搀扶下终于是缓缓行到了门边,抬眸时见外头的阳光正好,屋外是一大片竹林,林中就是一条小道,小道外头便是满池的莲花。
昨日被余若抱着走的时候还真没有注意到原来这寝殿外头这么好看,难道是因为今天是自己走出来的,所以外头的景色也变得好看了吗?
舒宁已经走了曲桥上头,看着白色的桥栏忍不住凑近了瞧着,下意识还伸手碰了碰,只感觉到一股凉意从指尖传递到了心窝处。
仔细看去,这桥栏还有一些晶莹剔透,看着竟然像白玉一样。
这桥不会真是白玉做的吧,这得花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