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达成共识,暂且放下猜疑与忌惮。森鸥外又恢复了惯常的幼女控痴汉嘴脸,对新晋小萝莉伊万更是宠爱有加。
穿着爱丽丝同款小裙子的伊万微笑着转了个圈,表示不和变态大叔一般见识。
不过摒弃个人爱好而言,森鸥外实在是一位非常合格的饲主。
由于是自家诊所,血液供应充足绝对没有饥饿的可能。虽然大多都是腥臭的味道,不过伊万在这方面还是不挑食的。
在吃这点上,伊万唯一感到不爽的是,森鸥外从来不用自己的血液喂食他。这让伊万感觉自己遭到了嫌弃,每每明示暗示后依旧没有回应,他就会进行自我安慰。例如——大叔的血液一定比常人更加臭些,他才不要喝呢,毕竟是个大变态云云。
在毫无障碍接受了自己的萝莉设定后,穿着(zhuo)方面,伊万也表示相当满意。尤其是体验不同小裙子的换装游戏,他还是很乐意配合的。
毕竟在实验室的时候,衣服大多是一整块布,在领口和胳膊处剪出几个洞,就算完成了。好脱,又好穿,即使弄脏了也有一排一模一样的成品随时替换。哪像森鸥外找来的这些衣服,精致得像是将天边的彩霞披在身上,顺带织上蕾丝花边。
另外,虽为主,但是森鸥外不会禁止他外出,不过必须在规定范围内活动,并且在有患者来的时候要乖乖待在屋子里。
伊万对这点限制没有异议,更准确的说他不在意活动被限制。在圈定的空间生活,这是他过去几年一直以来的状态。
更何况现在有了爱丽丝的陪伴。
两位从年龄到外表看起来都极为相似的熊孩子,在熟稔以后顺理成章地开启了逗猫惹狗,每天在森鸥外的忍耐底线疯狂试探的日常。
——爱丽丝酱都被伊酱带坏了啊。
话语来自以为眼角透出青黑,语气阴恻恻的森姓医生。
这是伊万和爱丽丝又一次把随意混合的药剂给患者注射,导致森鸥外加班一夜的事件后。
通常在这个被抓包的时刻,搞事的两人会亲热地拉起手,眼神无辜地看着森鸥外说——明明是林太郎的医术不到家嘛。
此等利用外貌优势深击他人软肋的战术屡战屡胜,百试不爽。受到双重可爱暴击的森鸥外只有单手扶额,笑容逐渐变态的份。
吃穿不愁,有房屋安睡,有美好的人陪伴。这比伊万以前想象的离开实验室的生活好了太多。
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伊万总是想着,如果就这样,一直一直生活下去,就很满足了。像这样有一两个彼此相连的人,在这狭窄的诊所中,不理室外的纷扰,是仿若世外桃源般的美好生活。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在这间诊所里,只有伊万的心是狭小、甘愿被束缚的。
他就像是半路插足到这个世界,没有那一层一层,从人类出生开始,就不断增加的牵绊。所以,伊万可以让自己独立于世外,仅存于方圆之中。
但其他人不行……即使是路边的乞丐,也有着苟活的理由。
没有人愿意真正为他驻足……
涩泽离开他,去了没有人知晓的角落,
陀思离开他,会有新的伙伴与他结实。
他们身上的线复杂而繁多,即使缺少了伊万这条,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而于伊万而言,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这仅有的几条线断了就是断了,断了后就贸然一身什么也没有了。
而现在,这新缠绕来的,维系着他人间生活的两条线又会持续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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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北境后,伊万在横滨的一角,在和饲主的磨合中度过了第一个春天;
在与爱丽丝捧着西瓜坐在房梁比赛吐子技术的过程中度过了第一个夏天;
在打鸟捉虫并悄悄放到森鸥外的被窝里乐此不疲地度过了第一个秋天;
又在教会爱丽丝推雪人,打雪仗的过程中度过了他最喜欢的第一个冬天。
雪融化了,小草冒了尖,新一年的春天到来了……
森鸥外自从入了春以来就常常不见人影,据说是在一个很厉害的黑手党组织当了驻管医师。
某一天,森鸥外没有一早就消失不见,而是坐在板凳上等着伊万醒来,带他出了门。
离上一次走出这边阴暗的街区已经一年了。伊万好奇地左看右看,异常珍惜这短暂的外出时光。
一年的时间过去,伊万的身高没有什么变动,还是和爱丽丝差不多的高度。头发倒是长到了肩膀的位置,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一闪一闪,有点晃眼。
森鸥外按住伊万的脑袋,让其停止晃动。
伊万稳住脑袋,也不四处看了。他歪着头问森鸥外,“林太郎,我们这是去哪啊?”,他的称呼早早就随着爱丽丝来了,森鸥外也没有反对过。
“去接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回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