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担心他会偷偷溜走,因为基地四周围着高高的铁丝网,由特殊的异能力附着的,可以隔绝一切生命物质入侵。
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伊万曾看到过一软乎乎的小兔子迷迷糊糊地撞上铁丝网,然后再也起不来的场景。
那天,他隔着网,跟一只注定活不过来的兔子说了许久的话,那是他第一个生活在实验室外的聊天对象,那时候伊万还不知道世界上存在【死亡】这种令人向往的权利。
自己死不了,他也就理所应当地认为其他生物也一样。
在他自说自话时,那只兔子始终没有动过,伊万清晰地记得兔子丁点大的身体渐渐被北地的大雪埋葬的场景。
一点一点的,伴随着他轻飘飘的声音,像在举行一场被白色绸缎包裹的盛大的祭祀,只不过主持祭祀的人没有供奉的对象,作为贡品的兔子早早咽了气。
伊万就是在那场洁白的祭祀中认识了他的第一个人类朋友,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黑发紫瞳的小男孩。
在兔子彻底被掩埋到看不到身影的时候,远远看着祭祀的黑发男孩走了过来,他的头顶和肩部都落着雪,身上的衣服有着破洞,裸露的皮肤有些发红。
男孩瞅了伊万半晌,然后认真地指着地上的小雪包说,“它不会再醒来了。”
伊万很困惑,他不明白男孩为什么这样说。但是伊万对小男孩本身充满好奇,他虚心请教为什么说那只兔子醒不来了,而后得到了名为【死亡】的说法。
那一天,他清晰地明白了一件事,没有死亡权利的,只有自己。
不过伊万还是坚持自己是个正常人类的说法,虽然他自己都会在内心深处进行反驳,但他还是对着男孩这么说。
令人愉快的是,这个他新认识的小伙伴从来没有反驳过他的这条言论,即使是在知道了伊万的特殊后。
“你能跟我说说外面人的生活嘛?”伊万有些急切地询问着,意图找到更多的与人类的共鸣处。
男孩温和回应着他,与他讲了很多书本上不曾有过的关于人类的故事。之后,他们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朋友。
男孩的名字很长,他能记得住,但是每次念着真的很费事。
不过对方是个好心大方的朋友,在第二次见面时,伊万就被允许叫他陀思了,这真是他们友谊的升华。
陀思的身体不大好,经常生病,四年间伊万和他见面的次数少的可怜,不是伊万由于实验耽搁了,就是陀思生了病,只托人往铁丝网中丢块糖果。
即使见面少,但在伊万的记忆中,陀思一直是个十分称职的好朋友,为人和善,从不对他发脾气,会陪他说话,给他念圣经,为他讲外面世界的故事。
这次离开本部前,陀思还特意过来看他,那时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了。再次见面,伊万觉得他的小伙伴越加好看了,头上不知从何时开始戴着的一顶白色的毛绒绒的帽子,在成片的大雪中,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他们开开心心地说了好些话,伊万将他这些天来看的童话故事都给陀思讲了一遍。
临走前,陀思送了他一个水滴形状的玻璃吊坠。吊坠里盛放着一滴血,据说,血的主人是个拥有三十米内可以转移物质能力的异能者。
伊万认为这是属于朋友间的送别礼,礼尚往来,他就从头到脚夸了陀思一番。
伊万觉得这个回礼很不错,因为他的小伙伴很满意地看着他,听着他的夸赞,嘴角勾起露出漂亮的笑容。
搓搓手臂,伊万决定忽略突然而至的一股寒意,继续他美妙的夸奖。
现在想来,他的好朋友真是个目光长远的聪明人,他的夸奖一点也没夸大。
这不,现在,这滴血帮了他大忙。
背靠着实验基地的墙壁,伊万用手指拉出挂在脖子上的玻璃吊坠,放在嘴里,猛地一口咬碎,血液和着细小的玻璃渣子被一起吞入了口中。
温存地用手背蹭了下背靠着的墙壁。
异能发动。
下一秒,伊万的身影出现在了三十米开外的墙体背后,那是将临时实验地圈起来的高大的围墙。
“再见了,涩泽爸爸。”伊万对着身后像教堂般的纯白的建筑小声念着,而后转身,再次发动异能向着城市深处移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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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文,请多指教。
私设巨多,不喜勿喷,谢谢各位,笔芯。
小伊和陀总刚认识的时候说话大概是这样的
小伊: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跟你说哦balabala
陀:....(听着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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